“你將他的屍首安葬,從此好好過日子,那些雇傭他殺人的貪官汙吏我已悉數斬殺。”聶星河轉身正要離開,身後的婦女卻是大笑起來,那笑聲充斥著悲哀和痛苦。
“過日子?夫君都沒了,還過什麼日子……”婦女抱著男人的頭顱,晶瑩的淚似斷了線的串珠,她將銀色的發髻刺入喉嚨,一命嗚呼。
聶星河的瞳孔微微睜大,又慢慢地閉上了眼,持劍的手顫抖著。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我做錯了嗎?”
聶星河輕輕一躍,便跳到房頂。外麵傳來一片嘈雜聲,還有那漫天的火光和謾罵聲。
“燒死這個殺人犯!!”
“對!燒死他們!”
一時間火光衝天,濃煙滾滾,裡屋卻傳來一個女孩的哭聲。
“爹,娘,你們怎麼了?你們醒醒啊,你們都不要沐雪了嗎?”小時候的冷沐雪,在一片火海中,緊緊抱著她母親那冰冷的屍體,濃煙很快就把她熏暈過去,肆虐的火舌似是海嘯,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冷沐雪吞噬。聶星河的雙腳像是灌了鉛,不能往前挪動半步,最終,他轉身跳入火海,將不省人事的冷沐雪抱了出來。
遠處那奪目的火光逐漸縮小,人們那象征著勝利的呐喊聲竟讓聶星河覺得有些刺耳。
第二天,冷沐雪醒來時,眼神渙散,坐在床邊的聶星河抱著劍睡著了,他呼吸平緩,睡覺時像是孩童般靜謐溫柔,那白淨的臉好似上天的傑作,完美的毫無瑕疵。
冷沐雪輕輕地拉了拉聶星河的衣角,聶星河兀然睜開眼,銳利的目光和剛才熟睡時截然相反,冷沐雪嚇了一跳,縮在角落。
“對不起。”聶星河冷冷地說道。
冷沐雪眨著那澄澈的眼睛,哽咽著問道:“我爹娘,他們都死了嗎?”
聶星河微微點頭。
“你…很強嗎?”冷沐雪的目光落在聶星河的劍上。
“嗯。”
“那我能拜你為師,跟你走嗎?”
“為什麼?”
冷沐雪咬著嘴唇,冷狠地說:“以後我要替我爹娘報仇!”
聶星河沉默許久,說:“好。那我們以後師徒相稱。”
冷沐雪攥緊稚嫩的拳頭,說道:“徒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