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尊的元神護住了聶星河的心脈,又驅散他體內的濁氣,一覺過後,聶星河隻覺得神清氣爽。天還是灰蒙蒙的,冷沐雪已經打點好一切,背上行囊,跟著聶星河上路,每走幾步,冷沐雪總會駐足,臉上不時露出淺淺的微笑,聶星河知道,這裡的一草一木對於冷沐雪來說,都是回憶,聶星河故意放慢腳步。
離開安化村後,聶星河和冷沐雪在樹林中遇見一頭獨眼石熊,那石熊右眼上有一根木刺,血已經結痂,上麵還有幾隻飛蠅,聶星河一眼認出這是那天襲擊他們的石熊,石熊似乎也認出了聶星河,他大吼一聲,朝著聶星河衝過來,已經打開了七重脈門的聶星河今非昔比,聶星河並不躲閃,伸出雙拳,四拳相抵,竟是不相上下,石熊和聶星河因為衝擊都後退幾步,石熊的鼻息變得愈加沉重,這便是脈門的差距,冷沐雪看的是目瞪口呆,她怎麼也不明白,昨天還這麼難對付的石熊,為什麼現在聶星河已經和它不相上下。石熊雙拳相擊,落下幾塊碎石。
石熊舉起一塊和它體型相當的巨石向聶星河砸去,聶星河好不容易提煉出的脈氣也不得不拿來用,聶星河飛身一腳,將巨石踢碎,石熊咬牙,聶星河化作一道金光,閃至石熊的頭頂,然後衝擊下來,用膝蓋擊碎了石熊頭頂的盔甲,石熊哀吼一聲,倒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冷沐雪不禁為聶星河捏了把汗。
石熊喘著大氣,還想站起來,石熊知道,被抓到就是死,據說每頭石熊在被殺前都會自殺,石熊深知不是對手,正欲自行了斷,冷沐雪卻走上前去,向石熊伸出手來,聶星河右拳聚氣,若是情況有變,也能在一瞬間擊穿石熊的頭顱。隻是那石熊竟溫順地俯下身來,趴在冷沐雪麵前,冷沐雪輕撫石熊,以極快的速度拔下了石熊右眼上的木刺,石熊哀吼一聲,流下淚來,深紅色的血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冷沐雪拿出草藥,塗在葉片上,敷在傷口,石熊很快便冷靜下來,看到這裡,聶星河手中的脈氣終是消散。
聶星河本來還在頭疼,要怎麼回去摘仙閣,如今冷沐雪馴化了石熊,兩人坐在石熊堅硬的背上,雖然很不舒服,但也比用腳走快多了,石熊穿梭於山林間,正午時,就到了摘仙閣山下,聶星河和冷沐雪告彆石熊,隻是那石熊似是不舍,拖著肥胖的身軀,慢悠悠地走回樹林,還不時回頭看著冷沐雪,聶星河怎麼也想不到,以殘暴聞名的石熊居然還有如此溫順的一麵。
在瀑布洗衣服的林方,老遠就看見聶星河和冷沐雪,林方手中的衣物掉入水中,他失了魂地跑回摘仙閣,找到正在內堂打坐的白心,氣喘籲籲地說道:“掌門,掌門!山底下,來妖怪了。”
“妖怪?”白心睜著一隻眼,一臉狐疑。
“是真的,那妖怪化作了二師兄的模樣,旁邊還跟著個非常漂亮的女子,肯定是妖怪!”
白心長籲一口氣,說:“那收了他便是,區區一個會幻化人形的妖怪,算得了什麼。”
林方帶著摘仙閣眾多弟子,在摘仙閣大門外嚴陣以待,看見聶星河旁邊的冷沐雪,一個摘仙閣弟子低聲嘀咕道:“哇,什麼妖怪這麼美?給她吃了我都樂意!”
這話被林方聽見,林方一拳打在他的頭上,“六根不淨!回頭打十棍!”
聶星河看見林方和眾多師弟,有些得意地笑道:“哎呀,也用不著這麼多人一起來迎接我吧。”聶星河心裡樂開了花,心想,這牌麵夠大,在冷沐雪麵前也算有麵子。聶星河笑著張開雙手,走向林方。
林方取出劍,抵在聶星河的脖子上,“大膽妖怪,竟敢來我摘仙閣,是活膩了不成?”
聶星河一臉茫然,“林方,你這是乾什麼?我是你聶師兄啊,這才幾天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