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誰?我又來自於哪裡?藍螢火……鬼月一族……為什麼小時候的我會被族人拋棄流落至此?”幽藍的火焰在冷沐雪沉鬱的臉上搖曳,映射出她清冷的目光,冷沐雪輕輕一握拳,被掐滅的火焰泛出藍色的焰息,“不管我到底是誰,來自哪裡又有何謂?反正命運讓我遇見了我想要守護的人,我已有歸宿,隻要能和他在一起,此生不再有求。”
冷沐雪不知道為什麼,在第一眼看見聶星河的時候,就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聶星河倒在血泊中時、為了她拚上性命時,冷沐雪心中都有種難以言表的痛苦,冷沐雪總覺得聶星河非常熟悉,在他身邊時,內心會變得安寧。
夜漸深,僅有黑色輪廓的城門上,兩個外侍打著哈欠,和前來交接的另外兩個外侍打了聲招呼,便一一消失在了城門之下。
古樹的屏障不會阻隔月光,蒼白的月光從葉間縫隙中透入,月光下的靈獸抬起頭,鋒銳的眼睛裡泛起了紅色的光。
淺眠中的聶星河,右眼處燃起了紫藍色的火焰。
聶星河眉目緊鎖,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額頭的冷汗如雨點一般落下,這次的夢境同樣是無比真實但卻更加殘酷,聶星河再一次感受到了那撕心裂肺的絕望,就和前世冷沐雪死在他麵前時的感覺一樣。
夢境中,隻有三個人,聶星河、冷沐雪、還有一個目光犀利、陰冷如蛇的中年男人。
一支白藍色的長刺貫穿了聶星河的胸口,聶星河倒在地上,遍體鱗傷,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模糊的視線中,冷沐雪像是為了救他在和那個男人戰鬥,但冷沐雪根本就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那個男人使用的同樣也是藍螢火,凶烈的深藍色火焰化作一條巨蛇,將他和冷沐雪圍在烈火中心,他掐著冷沐雪的脖子,“……”聶星河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然後下一瞬間,他就把冷沐雪扔下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下。
憤怒、痛苦、絕望,像是在撕裂聶星河的身體,聶星河的瞳眸慢慢擴大,右眼的紫藍色火焰完全變成了深紫色,意識漸漸被心中的黑暗吞噬。
就在這時,聶星河驚醒過來,耳邊傳來嘹亮的敲打銅鑼的聲音,清晨的濕潤寒風鑽入聶星河的被絨裡,聶星河麵唇均白,身上的汗水被風乾,聶星河這才感覺到寒冷。
“這又是什麼夢?為什麼……”聶星河抓著自己的胸口,“明明隻是夢,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就好像……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
晨光如火,漸漸吞沒了月的輪廓,殘心站在無心麵前,血霧從殘心的身上轉移到無心身上,無心的眼睛變地漆黑。
血霧中出現一雙深紅的眼睛,萬世眼所預見的未來,璃落也看見了,“果然,那個鬼月一族的女人就是讓聶星河陷入絕望和痛苦之中的關鍵所在,嗬嗬……當初把藍螢火賦予古河,現在看來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又看到未來了嗎?”殘心故作漠不關心地問道,萬世眼具有的預見未來的能力對殘心來說是非常可怕的威脅,如果璃落知道他背叛了,肯定會馬上殺了他,作為分身的殘心心臟在璃落手中,璃落要殺殘心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