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並不知道夏胭脂的到來,此刻他的心,已經亂了。
驀然的停住了腳步。
看著自己身邊的胖子,陳心想到了一件,自己一直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
“胖子,我帶你去,見我的娘親。”
……
還是那處充滿不甘記憶的小村莊,還是陳母的墓碑前。
陳心和胖子,恭敬的跪著。
胖子磕頭之後,便悄然的離開了,陳心是他的兄弟,陳母也是他的母親。
此時此刻,他想給陳心更多的時間,跟自己的母親,說說話。
“娘,孩兒來看您了。”
一句話出,淚水便止不住的流淌。
上次一彆,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到了現在,陳心才真正的過了自己那一關。
他殺伐果決,進退有度,好像一切事情都智珠在握,但是此刻,麵對自己的母親,他終究隻是個孩子。
雖然兩世相加,他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雖然和陳母的相處,也隻有短短一個月。
但正式這一個月,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感受到的感覺。
那,好像是親情。
無私的灌溉,默默的溫暖。
現在的陳心,早就將陳母當成了自己真實的母親,也是他,唯一的母親。
“娘,你知道嗎,孩兒被大仇,壓的很累。”
大青山腳下的小村莊,四十九座孤墳前,陳心卸下了自己的堅強,今日之後,他便又將踏上征程。
今日之後,他便有將恢複到以往那個叱吒天下的陳心。
默默的述說著自己的經曆,默默將這一年來發生的故事告訴母親,他的心中,無比的寧靜。
微風拂過,並沒有人應答。
隻有村口幾棵柳樹,發出“沙沙”的聲音。
……
回到宗門。
陳心所有的朋友都已經出現。
後上之中,還是上次的位置,如今酒菜已備,眾人放聲高歌,眾人儘情歡笑。
本來心中的陰霾,早已隨著美酒咽下,陳心甚至跟著眾人一起,調笑長空上次的失態。
陸雲也沒有了往日的顧忌,在一旁起哄長空為大家舞劍。
對於這些,長空隻能漲紅這臉,默默忍受,誰讓上次做下那些事情之後,彆人攔都攔不住呢。
甚至在今日酒宴開始之前,眾人就已經約定好,今日長空再撒酒瘋,一定不會阻攔。
“你們聚會,為什麼不叫我?”
就在眾人的笑鬨中,夏胭脂出現了。
標誌性的緋紅色衣裙,標誌性紅潤的嘴唇。
她的出現,當真是令眾人全部陷入尷尬之中。
夏胭脂和陳心的事情,可能除了兩個當事人之外,所有人都通過胖子的大嘴巴知曉。
如今見兩人聚齊,均是露出一份曖昧的表情。
氣氛,也在兩個當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入了頂峰,推杯換盞之聲不絕於耳。
當然,這也少不了長空的舞劍助興。
可能是這一次有夏胭脂在場,即使比上一次喝的還多,長空也不敢脫衣服了。
很快的,夏胭脂便和眾人都結成了朋友。
“劉老大,你的名字為什麼這麼奇怪啊?”
正在喝酒的途中,夏胭脂問出了這個問題,原本她和這些人的交往並不深。
所以一直對劉老大的名字有很大的好奇。
今日有機會,總算是借著酒勁,問了出來。
而她的問題出口,眾人都是被吸引了過去,顯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名字的用意何在。
甚至長空,都暫停了舞劍。
默默的等著劉老大的後文。
“我的名字啊……”
劉老大有些沉吟,可是沒有多久,便組織好語言,說出了自己的故事,以及名字的由來。
小時候的記憶有些模糊了,但是有一件事,令他印象深刻,甚至沁入骨髓,此生都不會忘記。
他姓劉,本著賤命好養活的原則,家中父母都叫他狗蛋。
本來家中生活不算貧困,一家人也相處的其樂融融,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怪病,摧毀了這個家庭。
年幼的他,就這麼親眼的看著父母慘死,而旁日裡一直待人和藹的村民,也將他父母的死視作妖孽所為。
甚至將他鎖在了自己的家中,看著自己的父母,一點一點的腐爛。
他大吼著,淚水都已流乾。
他眼睜睜望著自己父母的屍體上,發出令他害怕的氣味。
還有那,令人惱怒的蒼蠅。
那段時間,他每日都要做的,就是趕走那些蒼蠅,不讓它們褻瀆自己父母的身體。
也不知過了幾天,在他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
被青山宗的一名修士搭救,帶回了宗門,而其他村民,都已經身死。
死於,瘟疫。
自此之後,他給自己起名劉老大。
他告訴自己,他就是最大的,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負自己。
他決不能再一次忍受,眼睜睜看著親人慘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