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暗無天日,那女修也不知在其中過了多久。
隻見今日一大早,一名修士,打開了地牢的大門。
“走吧,你時辰到了。”
那開門的修士,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仿佛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就這麼沉默的,帶著女修離去。
此時應該是清晨時分,外界的陽光,透過地牢的窗戶,照了進來。
給陰冷潮濕的地牢,增加了幾分暖意。
那女修身負困神鎖,提不起一絲修為。
走過光束照射之地,可能是因為許久不見陽光的原因,那女修不自覺的便抬起頭來,默默的注視著那光束。
陽光滑落對方吹彈可破的臉頰之上,一張絕美的麵容,緩緩浮現。
竟是穆婉容!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走!”
那行屍走肉一般的修士,好像有些激動,隻見他從背後,一腳踹向了穆婉容,眼中閃爍著暴虐的情緒。
竟是將她踹為了一個趔趄。
穆婉容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閃爍著不屈和堅定。
……
一個月前。
穆婉容修為突破到築基期。在那之後,她不顧其父穆森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去往散修島,追尋陳心腳步的路途。
這一路千難萬險,她不知道從多少妖族手中逃生,不知道多少次於死亡擦肩而過。
九死一生,穆婉容來到散修島,但是那時的她,在這散修島之上不認識任何一個人。
流亡到此地的青山宗修士,也全都聯係不上。
穆婉容就一個人,漫無目的在散修島之上尋找,可是沒有找到陳心,她遇到了李無心。
可能冥冥中,老天在跟穆婉容開玩笑。
她竭儘全力的尋找自己的心,可最後卻被一個無心之人,抓到了這裡,當真是可憐可歎。
如今想到自己即將身死,穆婉容的心中還是有著許多遺憾。
其中最大的,便是沒能夠再見陳心一麵,她來散修島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見陳心一麵。
思念是毒藥,這毒藥一寸一寸的侵蝕著穆婉容的心臟,讓她甘願為此犯險,甚至甘願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淚水滑落臉頰,兩道淚痕在這一刻好似在無聲的訴說著穆婉容的淒苦。
“陳心,你在哪?”
……
此時的陳心,在去往悼亡寨的路上。
驀然的,他感覺到心中一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失去一般。
這痛苦深入骨髓,好似要將他吞噬。甚至叫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三弟,怎麼了,是不是那弑神蠱發作了?”
發現了陳心的異樣,餘三戒出聲詢問,眼中帶著關切。
陳心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但是心中,卻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隻是這預感不可捉摸,任他怎麼回憶,都察覺不出來絲毫。
沉默中,兩人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隻是心中所想,卻是大不一樣。
此刻已經日上三竿,太陽還在不遺餘力的釋放著自己的熱量,但是陳心,卻一直感覺到死一般的冰涼。
終於,在完全度過了清晨之後,陳心和餘三戒,來到了悼亡寨的所在地。
此地沒有想象中的熱鬨,反而處處透露出一股寒冷,絕望的氣息。
甚至在山寨口看門的修士,也隻有寥寥幾人。
餘三戒出示了來自金大元的證明信函,沒有受到阻攔,便在一名麵無表情,渾身散發出陰冷氣質的修士帶路中,走進了悼亡寨。
“敢問這位道友,今日這大寨中,因何沒有一名修士?”
行進的路途,餘三戒抱拳問道。
雖說這悼亡寨有些陰森詭異,但是絕對沒有達到放眼四周,沒有一名修士的地步。
所以餘三戒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的。
麵無表情的修士,緩緩轉頭,看了二人一眼,沉悶的說到:“今天我悼亡寨第一天驕,在舉行抽取神魂的大典,所有修士,都前去觀禮了。”
聽聞此話,餘三戒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能夠將抽取神魂這種事當做慶典來舉辦的,也就隻有這悼亡寨了。
說起來,悼亡寨的這種修煉手段,在整個散修島,一直都存在著很大的爭議。
有修士認為這種做法有傷天和,也有人覺得事不關己,便高高掛起。
事實上,悼亡寨選擇抽取神魂的修士,也很有講究,他們特意避開了那些背後存在勢力的修士。
隻是抓取真正的無根散修,或者是陸地之上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