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陳心和須宗正之間,一共進行了三次交鋒。
第一次精神交鋒,第二次言辭交鋒,到了現在馬上便要進行的,就是最後的戰力交鋒了。
前麵兩場可以說是須宗正完敗,但這最後一場,他還是有信心的。
元嬰期修士在這小世界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即便陳心天資縱橫,也不可能在此時,戰勝的了他!
想到一會即將要身死在自己麵前的陳心,須宗正的眼中漸漸浮現出猙獰的神色。
隻見他舔了舔自己嘴唇,隨後說到:“當日在晉升大典,你咄咄逼人之際,有沒有想過今日會落在我手中?”
陳心饒有興致的看著對方表演,拿起了茶杯繼續喝茶。
見到這一幕,須宗正隻以為陳心是在負隅頑抗,想要保證自身氣勢,眼中猙獰之色更濃。
“你今日來我須家,想沒想過會死在老夫手中呢?”
猖狂的笑,這一刻的須宗正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再似以往那樣氣度非凡,像極一個歇斯底裡的瘋子。
而在這段時間,陳心一直在靜靜的觀察對方,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或者害怕的情緒。
就在須宗正說完話,正要朝著他走來之際,陳心開口了:“表演結束了嗎?”
揶揄的話,令須宗正身形一頓,隨後還沒等他反應,陳心繼續說道:“你莫不是真的以為,陳某在此地,就沒有彆的手段嗎?”
須宗正的眼中閃過狐疑,神識將整個須家籠罩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眼珠轉了轉,他以為這是陳心用來迷惑他的手段,強壓住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從袖口中拿出一粒黃豆,便要丟在地上。
但就在這時,陳心搖了搖頭,砸吧著嘴好像是要說話,而隨著這個動作,他的身影竟是逐漸轉淡,最後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消失之前的話語,也緩緩傳入須宗正耳中。
“看來陳某是高看你了。這麼淺顯的道理,到了現在都沒明白。”
“噗!”
須宗正吐出一口鮮血,嘴中不斷重複陳心的話,他在思考到底是什麼手段,讓陳心逃出了此地。
甚至將神識散開到了極致,都沒有一點對方的行蹤。
陳心此時在哪?
他已經再度改頭換麵,在距離須家不遠處的一處坊市之中落腳。
他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因為聽說此地一家專供修士解饞的豆花很是出名,所有想要來到此地嘗一嘗。
此時的他正在路邊的小桌上大快朵頤,絲毫不在乎可能隨時會到來,想要擊殺他的元嬰修士。
就是不知道此時正在府中鬱悶的須宗正,知道他已經恨到牙根癢癢的陳心,就在離須府不遠處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心情了。
陳心的龜息功已經運轉到了極致,再加上改換了相貌,在誰眼中,恐怕都是一個普普通通,剛剛築基的修士。
當日在須家議事殿中那番氣勢交鋒,是他刻意為之。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茶水濺到須宗正身上,他知道對方礙於身份,肯定不可能穿著濕噠噠的法袍和自己談判。
而在對方出手擊殺了殿中四名侍女,自己又離去之際,就等於給了陳心釋放分身的機會。
雖然須宗正老奸巨猾,也想到了這個可能,馬上便派管家來此監視陳心。
但釋放一個小小的分身術法,又需要多長的時間?
隻能說從一開始,須宗正便落入陳心設計好的圈套之中,並且一步步的,按照陳心既定的思維,暗示對方去做某些事情。
這其中有很多細節都很耐人尋味。
比方說陳心利用氣勢,濺到須宗正身上茶水之後,那舉杯示意的挑釁,就是在激發對方怒火,讓他出手擊殺四名侍女。
還有在這之後,陳心眼中還微不可查的看著對方法袍,釋放出一絲厭惡之色,好像是厭惡須宗正的衣冠不整。
這些東西,都是最後導致須宗正出去換衣服的誘因。
當然,須宗正那時也可以選擇直接用法力將茶水蒸乾,但這就是陳心那個表情的得到之處了。
對於一個元嬰期修士,背後還靠著大千世界之人,驕傲程度可想而知。
法力蒸乾的衣袍,留下的褶皺也不是須宗正能夠接受的。
這些小細節,都是陳心通過一步步的暗示與明示,達到的結果。也是他一直都在掌控主動中,一步步牽引對方思緒所致。
隻能說陳心心智,實在是妖孽。
通過這潤物細無聲一般的暗示與乾擾,生生影響了一個元嬰期修士,這件事說出去恐怕會讓人驚掉下巴。
但陳心偏偏就這麼乾了,而且他還很成功。
這就是他的獨到之處!
此番深入海底城和須府,陳心可謂賺的盆滿缽盈。不但知曉了須宗正的身份,也對神秘人的身份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甚至對於兩人的計劃,心中也已經有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