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豐不自覺的想到,但就在這個念頭出現之後,便被他搖了搖頭摒棄。
在那等環境中,沒有人能安心修煉,陳心又不是瘋子。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乃是芷溪,隻見她沒有一絲猶豫,感應到了陳心的方位之後,直接撲進了他的懷中嚶嚶哭泣。
好像要將這一個月來所有的擔心,所有的眷戀全部發泄出去。
陳心此時也有些愕然,忙不迭的想要推開芷溪,口中說到:“我身上太臟了。”
誰知一向潔癖,大家閨秀的芷溪,竟是沒有半點在意,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死死的摟住陳心,好像怕一鬆手,他便要離去。
這一個月來,陳心在神鱷腹部對芷溪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見到對方如今不嫌棄自己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欣慰。
拍著芷溪肩膀,口中說著安慰的話。
就這樣,在一個月的擔驚受怕終於結束之際,芷溪躺在陳心的臂彎中睡著了。
她睡的很香甜,絲毫沒有在意陳心身上的汙穢和刺鼻的味道。
陳心坐到地麵上,看著芷溪的側臉,沉吟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一旁的羅豐,也適時走到陳心麵前,抱拳一拜的說到:“在下之前不知陳兄弟還活著,曾多次想要帶小姐離去,陳兄弟恕罪!”
羅豐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堅定,就如他的性格一般,剛正不阿,是非曲直都要拿到明麵上說。
對此,陳心又怎能怪罪,他在神鱷腹部雖然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並沒有將此事說出來。
畢竟那是最正確的決定,換了是他,也會這麼做的。
而如今羅豐主動說起,更讓陳心高看了他一眼。
擺了擺手,沒有一點在意的神色,他甚至安慰了羅豐一番。
對方也長出了一口氣,對他來說,陳心是絕對值得相交的存在,要不是因為要守護芷溪,他也不會那麼快便決定離去。
主要還是因為芷溪的身份實在太高了,一旦她有危險,可能整個東洲都要震上三震。
不過此時看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起碼陳心沒死,羅豐也在之前的時間深入神鱷洞穴,得到玉蛹。
一行人來此,雖然經曆九死一生,還失去了三人的性命,但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得到,還保護了芷溪的生命,也算是沒有辜負了。
沉默的看了陳心一眼,羅豐知道,這一切還要歸功於陳心,要不是他的存在,即便自己有三頭六臂,都不可能安然挺過這虛境。
想到這裡,羅豐直接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壺靈酒,遞給了陳心。
男人家的交流,又怎能沒有美酒助興呢?
是夜,星光低垂,晚風習習。
陳心與羅豐對坐共飲,芷溪安靜的在陳心懷中熟睡。
感應到如今更加強勢的陳心,羅豐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沉吟了片刻說到:“你這一個月,到底在神鱷腹中乾什麼?看你出來之際好像沒費什麼力,為什麼要托這麼久?”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感覺在神鱷腹中對我修煉有幫助,所以就修煉了一個月,讓羅兄擔心了。”
陳心的話語讓羅豐呆若木雞,這一刻他感覺整個心神都受到了衝擊。
哪有人會在那等環境中修煉,出來不好嗎?
甚至看陳心如今氣定神閒的樣子,好像還覺得沒什麼,這不是瘋子嗎!
沉默的灌了一口酒,羅豐不說話了。
見到陳心這等少年英雄,還不忘在危險的環境中修煉,他當真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就這樣,兩人喝了一夜,到第二天清晨之際,芷溪也嚶嚀一聲醒來。
見到自己居然躺在陳心懷中一夜,芷溪隻覺俏臉發熱,怎麼都不好意思直視陳心了。
氣氛開始有些尷尬,陳心也適時的躲到一邊,利用幾張水符清理也一下身體,換上一件清爽的法袍。
而這邊芷溪也清理完畢了,隻是俏臉依舊有些微紅。
尷尬的咳了兩聲,陳心說到:“既然此間事了,我們也就此離去吧?”
聽聞此話,芷溪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咬著嘴唇,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傳訊玉簡,雙眼無神的望著陳心,直接捏碎。
一陣傳送之力包裹住全身,當實現再度恢複聚焦之際,一行人已經被傳送到了皓月城。
“我,我就要走了。”
有些扭捏的來到陳心身邊,芷溪捏著自己衣角說到。
陳心也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低落,沉悶的嗯了一聲。
誰知聽聞此話之後,芷溪更加低落,甚至眼中好像還有淚水湧現。
莫名的,陳心覺得心中一痛,握住對方冰涼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臉上。
“你不是說,想要知道我長什麼樣子嗎,現在知道了?”
不著半點粉黛,但卻美豔不可方物的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最是離彆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