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再這樣下去,對得起自己和父親嗎?
不就是景王嗎,不就是權傾朝野嗎,他已經無路可退,跌入穀底,那麼自然要觸底反彈,絕地反擊!
隻見這一刻,薑然的眼中再度浮現出無與倫比的希望,和令人膽寒的堅定,就這樣對著陳心躬身一拜,薑然說到:“陳兄之恩,浩如煙海,薑然拜謝!”
扶起施禮的薑然,陳心與對方約定好了明日見麵的地點,便送他離去!
景王的酒宴,陳心必須去。
他要看看,這個妄想顛覆整個大庸朝的男人,到底有幾分斤兩!
從本質上來說,陳心和薑然其實是一樣的。
他們兩人都有一個對自己來說翻越不過的高山,戰不過的仇敵。
景王,就好比仙帝!
不過陳心對比薑然來說,卻有一樣對方沒有的東西,那就是信念!
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因為抱有這一份信念,才能披荊斬棘,在這根本無路的世界上,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跟薑然說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陳心在對自己說!
他已經無路可退,跌入穀底,那麼接下來,就是一飛衝天之際!
無論是景王,亦或者仙帝,都終將被陳心踩在腳下,到那時,陳心會驕傲的告訴他們。
我行,我可以!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
送走了薑然,陳心徑直去往了林希之的宅邸!
明日去景王府赴宴結束之後,處理了手頭剩餘的事情,陳心便要離開庸皇城了。
而在此之前,他勢必要先得到一些關於戮平生的情報。
如果說此時整個庸皇城,除了薑然以外還有誰是他最信賴之人,首當其衝便是林希之了。
甚至在麵對任天行的時候,陳心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認為對方接近自己,有其他的企圖。
陳心的感覺一向很準,這一次也不例外。
任天行接近陳心,從本質上來說正是庸帝授意的,隻是如今他還不知道而已。
不過終有一天,真相自會大白!
暫時沒有思考那麼多,陳心已經來到林府的一間會客廳當中,沒有讓他等太久,林希之便已經來到。
仍然是彆具一格的弟子禮拜見,林希之沒有絲毫因為自己的老師是陳心這等年輕人物而又一點臉紅。
就這樣兩人寒暄了幾句,陳心也將話語引入正題。
聽聞陳心詢問關於戮平生的問題,林希之好像猜到一般歎了一口氣,隨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二十年前,林希之隻是翰林院的一名翰林,當年的左相也是一位剛正不阿的人物,在民間風評極佳,基本上已經到了人人讚頌的地步。
但就在當年的左相如日中天之際,卻一夜之間被人滅門。
整個宅邸,一家四十七口雞犬不留。
那個凶手,正是戮平生!
甚至對方也根本沒有掩飾的行為,直接大刺刺的將自己名字刻到了每一個左相府中之人身上。
而從此之後,戮平生再沒有出現過,朝廷一直追捕他二十年,仍然不得蹤跡。
但有一旦能夠肯定,戮平生的修為必定很高。
因為當年被他滅門的左相,乃是問道後期的人物!
能如此不聲不響的將對方擊殺,恐怕戮平生最次也是問道大圓滿!
當然,事無絕對,畢竟沒有人真正見到過對方的樣子,所以此刻來看,一切都是眾人的臆想。
不過這對陳心來說,也是極端了不得的事情了。
你讓一個相當於元嬰中期的修士,前去追捕疑似問道大圓滿甚至更高修為之人,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嘛。
饒是陳心涵養很好,心中都升起了一股異樣的衝動。
林希之好像也察覺出了陳心表情的一樣,尷尬的咳嗽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已經準備好的兩樣東西,交到陳心手中。
其中一樣乃是一名銅鏡,是當時庸朝煉器大師,特意為了追捕戮平生所煉製。
通過對方在遠左相府殘留的氣息,隻要接近到戮平生十丈方圓之內,銅鏡便會發出預警。
還有一樣是東洲寒域的地圖。
在最後一次追捕戮平生的過程中,最後的線索指向了寒域,所以林希之將這地圖拿出來,也是想給陳心定一個大致的方位。
不至於在諾達的東洲,無頭蒼蠅一般的亂碰。
見到這兩樣東西,陳心也長出了一口氣,雖然如今對戮平生的了解還太少,不過總算是圈定了一個範圍。
至於對方修為到底是什麼境界,隻能到時候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