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陳心放棄使用破妄之眸,與亂神正麵對戰,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而這般大戰,也當真是飛沙走石,威勢駭人。
基本上方圓十幾裡之內,已經見不到一塊完好的土地,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巨坑,好似在無聲的訴說著戰鬥的激烈。
如今的亂神,真可謂越戰越心驚。
原本他以為陳心放棄施展那強大的遁術,隻是因為法力不濟,但在連續戰鬥了這麼長時間之後,他還哪裡看不明白。
陳心這是故意為之,其目的便是磨煉自己。
不得不說,這等想法在旁人看來,絕對是與自殺無異,試問一個相當於元嬰初期的修士,那問道初期當練手之人,這說出去有誰會信?
但陳心偏偏就這麼做了,甚至這一天一夜的戰鬥下來,也讓亂神震驚到了極致。
陳心的成長簡直駭人,就在他剛剛放棄使用那詭異的遁術之際,亂神幾乎可以攆著陳心打。
但漸漸的,事情便發生了一些轉變。
陳心時不時的,也能夠回手還上一兩招,到了現在,竟是能夠與亂神正麵對戰而隻是稍稍落入下風。
甚至若亂神想要擊殺陳心,根本不會如先前那般容易。
這個發現簡直是聳人聽聞,饒是亂神活了幾百年,也從沒見過一天一夜的時間,便能有如此翻天覆地變化的修士啊。
隻能說陳心的存在,當真是老天給整個修仙界開的玩笑,因為這徹底刷新了所有人的認知。
即便是天脈元嬰,想要在元嬰中期對戰問道初期,也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能做到這等程度的修士,整個大千世界都隻有那麼寥寥幾人。
想到此處,亂神擊殺陳心的心思,又一次爆發,他知道不能在與之繼續纏鬥下去了,否則的話簡直就是喂招,親自幫助陳心成長。
而如今雖然不知道陳心相較那天脈元嬰中的頂尖人物到底如何,但有一點能夠肯定。
即便不如,也相差不遠了。
而這一次亂神若不能擊殺陳心,下次見麵,情況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無論是舊怨,還是保命,這一次在亂神的眼中,陳心必須死!
打定了注意,隻見亂神攻勢放緩,緩緩與陳心拉開了距離,好像是要準備施展更強大的神通。
雖然以亂神現在的狀態來說,要想施展出最強神通勢必要付出些代價,不過相比於陳心那等妖孽般的晉級速度來說,一切都是值得的。
畢竟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任誰都知道,二人隻有一人能存活!
此時的陳心,絕對不想表麵上那般平靜,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大戰,他已經受到極重的傷勢,隻是一直在壓製而已。
他的目的便是借亂神之手磨煉自己,不受些傷勢又怎麼可能起作用?
而如今見到亂神已經反應過來,準備拿出壓箱底的手段,陳心知道差不多了。
沒等對方有什麼動作,直接便捏碎了一直藏在掌中的一枚玉簡。
而與此同時,距離此地不遠處,那一座名叫落月的大庸皇朝邊塞城池中,一道遁光直接便疾馳而來。
幾乎就在一刹那隻見,那遁光便擋到陳心身前,與亂神遙遙相望。
仔細看去,遁光中的人影乃是一名中年修士,下巴處有一撮短須,身著庸朝製式鎧甲,樣子英武不凡,雙眉入鬢,不怒自威。
觀其修為,更是達到了問道中期的境界。
此人正是這落月城的城主,也是陳心的便宜徒孫,武誌濤。
陳心乃是何許人也,自從在決定以亂神當做自己的試金石之後,便早已經安排好了退路。
就在戰鬥途中,他分心二用,傳訊給了林希之,畢竟自己的名號是絕對沒有左相那等便宜徒弟好用的。
而想要對抗亂神,就必須請城主出麵,所以陳心才厚顏傳訊。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武誌濤竟然也是一個愛字如癡之人,並且不顧修為上的差距,拜了林希之為師,隻是到現在陳心還不知道而已。
單從這點來看,師徒倆倒也有相似之處,都是對書法知道癡迷到一定程度,甚至到忘記修為鴻溝之人。
而這等人物,正是極好結交之輩,畢竟做人最怕的便是有愛好,一旦有了愛好,對症下藥之下,沒有人是交不下的。
亂神此刻也注意到了自己身前的武誌濤,感應其修為之後,眼中露出一絲凝重。
隻見他沉默了片刻,對著武誌濤抱拳一拜的說到:“這位道友,此人乃我宗門晚輩,在下來此是為清理門戶,希望道友不要插手我等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