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大朝會,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了。
陳心與芷溪上位之後,憑借其鐵腕政策徹底讓庸帝本來的敗事扭轉。
旁人不知道,但景王心裡清楚,原本死心塌地跟隨自己的那幾個鐵杆,如今早已貌合神離。
這讓本來已經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景王心情,再一次跌落過低。
他還記得,上一次這樣頹喪之際,還是綠蝶神色的時候。
想到此處,景王又一次摩挲著手中的畫卷,其上的少女活靈活現,就好像活過來一般。
三百年了,景王不知多少次摩挲這畫卷,好像已經將其視為最重要的珍寶。
甚至每次在決定大事之前,一定要將之拿出來看上一眼。
三百年前,薑雲戰登上皇位那一刻如此,今日下定決心魚死網破之際,亦如此!
前前後後籌劃了三百年,景王幾乎將自己一生的時間都奉獻到了謀反的事業中。
而今日,便是最後的決戰!
老管家忠心耿耿的跟在景王身後,能夠從對方的眼中中,看出一絲不安。
隻見那管家對著景王說到:“王爺,此時動手,對我等不利啊,如今陳心儘占優勢,我們應該韜光養晦才對。”
景王擺了擺手,直至了管家的話語,隨後喃喃說道:“不能再等了,綠蝶也不能再等了。”
景王的聲音不大,好像是在對管家說,但更多的,卻是對自己說。
說完此話,景王便將懷中那一枚血紅的丹藥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決絕的向外走去。
而與此同時,景王的心腹,也都開始做好最後的準備。
甚至其三百年來訓練的所有死士,也都全部出動,整個庸皇城一瞬間烏雲壓頂,山雨欲來風滿樓!
另一邊,任天行和林希之等人也早已準備就緒,紛紛著正衣冠,朝著皇宮大步流星而去!
來到乾綱殿,此時芷溪已經在等候。
今日的芷溪,對比一年多以前少了幾分女兒家的嬌羞,多了一縷顧盼自威,皇者的氣勢。
此刻她就坐在九龍椅之上,沒有任何言語,平靜的望著恭敬站立在台下的一種大臣。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景王也沒有。
他們都在等,等待那個以一己之力,扶大廈之將傾之人的出現!
不一樣的是,景王一係之人眼中帶著咄咄逼人,而終於薑雲戰之人,則是目露崇拜之色。
就是那個從一介白衣,生生走到如今的天榜第一,青年修士的驕傲,東洲之光,庸朝攝政王的陳心,今日將帶領他們,與亂臣賊子景王,決一死戰!
“咚。”
悠揚的鐘鼓之聲傳遍乾綱殿,就在那鼓聲回蕩之際,遠處走來一位身著虯龍袍的年輕修士。
隻見他龍行虎步,不怒自威,雙目中帶著攝人的威勢,腳步不疾不徐,神態不卑不亢,就這麼走進所有人眼中。
陳心目不斜視,徑直走到芷溪身邊,看了對方一眼,釋放出一個令她安心的眼神。
隨後他大袖一揮,聲振寰宇,振聾發聵:“朝會,開始!”
陳心話音剛落,景王一係之人便當先發難,目標直指芷溪朝政荒廢,妄為講過人選,薑雲戰妄為人帝,要求其必須退位。
聽聞此話,陳心瞳孔收縮,深深的看了景王一眼。
在場中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出列的大臣所言,乃是明顯的構陷,甚至說是汙蔑。
這句話若一年多以前說起,可能還讓人覺得有幾分道理,但就在這段時間中,芷溪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真是天分,以及為皇者的氣質。
所以說今日之事,實在是空穴來風,甚至隻是對方的一個借口。
原本還蜿蜒崎嶇使用陰謀的景王,如今康子野心昭然若揭,那麼答案之後一個,那就是對方勢必已經急不可耐!
甚至用處此等下三濫的手段。
陳心對著林希之略微點頭,對方回憶之下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奏折,交於陳心手中。
而陳心,則是當仁不讓,直接便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奏折之上的內容,原原本本的頌念出來。
隻聽那其上記載了芷溪宗執政以來,所頒布的每一條政令,處理了每一件事物,以及做過何時,說過何話,事無巨細!
臨了,陳心虎目掃視第一個出麵構陷的大臣,直接一聲厲喝:“告訴陳某,監國公主何罪之有,庸帝,何罪之有?”
一句話說完,那大臣蹬蹬蹬連退三步,竟是受不了陳心的威勢,直接便噴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