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叡突然朗聲道:“武神乃戰神,必是武人近之,我等所謂武人,卻也是道士。所以,這神像也許得武將出力讓其歸位了。”
於是,梁叡在眾武將裡點了一圈,最後向林曉航道:“東宮侍林將軍,能否勞煩你出手相助。”
林曉航站起來道:“幸何如之。”
回身之事實在難測,但是林曉航覺得誰去拉動那根繩子並沒有什麼區彆。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有神,到底誰敬他,誰不敬他。林曉航並不覺得在場的所有武人尊重武神而文人一定不敬,人要是無所禁忌,還談什麼敬天地而畏鬼神。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順利,神像被拉起來之後穩如泰山。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梁叡叫留人在一旁牽著繩子,林曉航便是其中之一。
等場上漸漸人少了,林曉航告彆了楊其波,準備回家去,結果背後一人道:“林大人,且留步。”
林曉航回頭一看,這人他見過,第一次來墨書巷的時候,就是他攔住了自己和慧塵的去路。隻是到現在,林曉航還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林曉航道:“前輩,有什麼指教?”
那人道:“指教不敢當,在下史青,奉命前來相邀。”
林曉航道:“原來是史前輩,久聞大名。但不知是哪位,要指教小子一二?”
史青道:“是我家主子想留你說話,可並沒有指教一說。”
林曉航皺眉,心想這史青的主子想來就是梁叡了。可梁叡找自己,這是多麼奇怪一件事啊!
史青帶著林曉航走了一會,進了林曉航第一次來的時候同樣的一座屋子,並且給林曉航一杯熱茶。
禮遇是好事,但是莫名其妙的禮遇卻讓人心裡不安。林曉航道:“史前輩,請問梁老前輩為何還沒回來呀?”
雖然剛坐下問這樣的話很不合道理,但是史青卻聽得出來林曉航心裡在打鼓。於是笑道:“林大人儘管放心,主子對林大人沒有絲毫惡意,不然以他老人家的見識和威信,這武神像倒塌的事情怎麼會草草了結。”
林曉航覺得史青說得很有道理,於是放下心來。過了一會梁叡還不來,林曉航倒是和史青開始聊天了。
史青對於席燁大家讚賞,可見就算見慣了梁叡這種人,史青還是十分佩服席燁的。
林曉航見好就收,笑道:“哪裡哪裡,史前輩在武林之中也是赫赫有名啊,隻是您總是淡泊名利,不然名氣肯定會比現在大數倍。”
江湖上有很多排名,比如劍客的排名,暗器的排名。但是史青所在的排名卻十分罕見,而且江湖上的人也並不會太關注。因為他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神目,據說此人能夠百裡視物,明察秋毫。林曉航一直認為,排這個名次的人一定是窮極無聊,不然絕不會排出這種榜,然後還大肆宣揚。
史青道:“微名不足掛齒,於武道還隻是個小人物,難登大雅之堂。”
林曉航道:“您跟隨梁老前輩學藝,將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啊!”
史青正色道:“我可不是跟著主子學藝的,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成為主子的弟子,我當然不例外。我隻是一個仆人,跟著主子或許能夠一窺門徑,可要做門內人,那是絕不可能的。”
林曉航道:“哦,門內人,這卻是個從未聽說過的詞。”
史青道:“門內人,就是能夠修煉到天人化生的境界,躍過龍門,延年益壽的那種人,主子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