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劍如風,割裂的不僅是空中的塵埃,還有那本來的沉悶。
本來,林曉航和陸傑還沒有出手,陸傑氣勢很強,讓人覺得有些沉悶。可是這一出劍,所有的沉悶都一掃而空,隻有一股快風,而且是銳利的風。
陸傑這一劍之快,有如天空的雷電,卻在林曉航看來,微風拂麵,因為他看到的不是陸傑出劍有多快,而是那把劍,到底如何出,如何吐威。
林曉航將長劍舞動起來,瞬間化作一團墨氣,既而,這墨氣在空中舞動,變成了一隻墨色的猛虎,那看起來漂亮極了,但是,能夠欣賞它的人,並不多。
一聲石破天驚的聲音傳來,眾人定睛一看,這竟然不是劍和劍發出的聲音。因為,兩把劍從始至終都沒有互相碰撞。這聲音,來自兩把劍發出的劍氣,互相撕咬,並且同歸於儘。如果是真的同歸於儘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是旗鼓相當的。但是真實情況,好像並非如此。
陸傑突然委頓起來,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活力。在這種情況下,能牽動他心的事情,隻有勝負,讓他委頓的,隻有戰敗。但是他敗了嗎,好像沒有,因為他身上沒有傷,除了情緒不好之外,和剛才並沒有任何區彆。
突然,陸傑手中長劍化作七八截,然後掉在了地上。原來,他的劍竟然已經斷了,眾人卻沒有看清,到底他的劍是怎麼斷的。
陸傑看了看林曉航手裡的長劍道:“好劍。”
林曉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隻是靠著一把好劍,劍法其實稀鬆平常咯?”
陸傑搖頭道:“不,如果你配不上這把劍,我一定會說,真是暴殄天物。事實上,你的劍法配得上這樣的劍。你讓我輸得心服口服,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劍居然還可以這樣用。”
林曉航笑道:“事實上在碰到你,和你交手以前,我也不知道,原來劍還有這樣的用法。之所以我能贏,是因為另辟蹊徑,你的劍法修為,並沒有輸給我。”
陸傑道:“輸了就是輸了,你在出招的瞬間,一劍化出兩種變化,而且並不快。你隻是,將快慢兩種劍法結合了起來,快隻是障眼法,厲害的是,你最後那漫不經意的字刺。”
眾人聽得有些雲山霧繞,封少秋眼睛落在地上,突然發現,哪裡掉落了幾根頭發。封少秋立刻明白了,林曉航的劍氣,已經削掉了陸傑的頭發。既然能夠削頭發,那如果下手狠一些,後果會難以想象。
原來,林曉航出劍的時候,使得隻是很普通的招式,但是在他看起來普通猛虎的劍氣奔向陸傑的時候,林曉航有刺出了一劍。這一劍,好似在暗處,陸傑應對林曉航一劍之後,沒想到對方會出劍如此之慢,所以才會被削下頭發。因為他認為,林曉航既然除了快劍,那麼就不會再用慢劍,他的下一劍一定會更快,絕不會慢。可實際上,林曉航打出了極慢的一劍,而且是很輕的一劍。這告訴了他一個道理,一個人全神貫注,也有全神貫注的壞處。一直以來,陸傑出劍,從來都不會顧忌很多,也不會一心二用,可是林曉航,正是用這種一心二用的劍法,打贏了他全神貫注的劍法。
林曉航道:“陸少俠,不知現在,你能否放過在下。”
陸傑道:“戰敗之人,當然聽從勝者,這是自己說過的話,又豈能食言而肥。”說完,好像是為了讓林曉航放心,他撿起了地上斷裂的劍,然後向門口走去。
林曉航皺了皺眉,他覺得,陸傑再撿起斷劍的時候,似乎心情非常的悲傷。林曉航連忙道:“陸少俠,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