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楠發現,相比較所有客人的驚訝和歡喜,林曉航表現得非常沉靜,甚至有些冰寒。以往林曉航並不是一個冷酷的人,但是現在他周身都在散打著一種陰冷。
場中的戲法令人歎為觀止,每一次眨眼,台上可能會發生完全意想不到的變化。那女子的臉上畫滿了油彩,但是身姿曼妙,同樣很有看頭。
竹笛聲之下,那還在空中飛舞的花瓣,突然聚集,緊接著變成了一股流紅。花瓣在空中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色澤誘人,香氣清新的蝴蝶,而且師兄一副振翅的樣子。
這樣的手段,如果說是戲法,恐怕世上沒有多少人會相信。一管竹笛,並沒有那麼大的魔力,有魔力的是吹奏竹笛的人。竹笛的聲音或許比這聲音帶來的戲法更加美輪美奐,但是可惜沒什麼人去注意。畢竟,要懂得音律的意思並不是很容易,必須要用心,但是視覺上的享受,往往隻是一眼,就知道是否精彩。
花瓣幾度變化,終於變成了一個人的樣子。一個惟妙惟俏,看起來剛毅,但是有些木訥的男子。看起來木訥的人,未必木訥,就像林曉航,他安靜的時候,看起來一點也不奪目。
左楠回頭看了看林曉航,驚奇道:“好像你啊!”
林曉航道:“花瓣做成的人,這世上是沒有的。而且,從自然而來的風流和香氣,也一定是任何人都配不上的。”
“這句話說的對,人一生可能會說很多話,但是對於你來說,這句話可能是你說過最對的一句話。你的確不配,而且還是一點也不配。”
林曉航看了看身後的人道:“從我進來之後,你就一直盯著我。這位,到底是我得罪了你,還是你想得罪我啊?”
說完,他的目光有移到了台上,看著那花瓣幻化的人漸漸地虛無,所有的花瓣掉在了地上,最後,變戲法的人隱入屏風,然後立刻就不見了蹤影。
這人盯著林曉航打量了很久道:“同樣是人,兩個眼睛的人,我看你,好像並不特彆。”
林曉航道:“你是誰?”
左楠突然捅了一下林曉航的後背道:“這位是海客樓的老板,海老板。”
林曉航心想,一個人如果姓和自己的身份總是糾纏不清,要麼是刻意為之,要麼就是他在撒謊。
林曉航道:“配不配得上,那還未必。就像你,好像未必姓海。”
那人道:“我本來就不姓海,隻是我不願意告訴大家我的姓名,所以大家慢慢的便以海老板代稱。你可以叫我海老板,因為這和名字並沒有多少區彆。”
林曉航覺得似乎有人很刻意得讓海客樓變得神秘起來,老板不知姓甚名誰,就連一個跑堂,也極其神秘的樣子。
林曉航沒有說話,看了看空蕩蕩的舞台和各處聚攏而來的目光,立刻關上了窗戶道:“可能就是因為我不配,所以大家對我很不滿。”
左楠十分好奇,仔細一聽,原來眾人議論紛紛的是,到底剛才花瓣幻化而成的人,是不是林曉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