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飛出茶杯的那邊突然房門大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滿麵紅光的大漢。這人手裡捏著兩顆碩大的鐵球,看起來十分悠閒。
林曉航根據以往江湖閱曆不難猜出,這位便是一手創立淨沙宗的趙頗了。他這樣的人物,居然會來,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趙頗看著何靖道:“何掌門,聽說你要找我上擂台,是嗎?”
何靖嚇得六神出竅,他可真就沒有這個膽子。他剛才所說的姓趙的,並不是趙頗,而是另有其人。現在他十分後悔,可是他也很怨恨,怨恨這老天太會開玩笑了。世上有那麼多姓趙的,怎麼就會那麼巧呢!
這時候,從趙頗的身後走出一個看起來十分機靈,十分俊秀的少年,手裡拿著一把扇子道:“何掌門大概是在說我吧,這可真是個誤會。任誰也不會想到,何掌門這樣的身份,竟然會約戰我這種武藝低微的後輩吧!”
一句話惹得很多人大笑起來,何靖更加的窘迫了。可就算是窘迫,他也好歹是一派掌門。一個有身份的人,就算是認慫,那也是十分講究方式的。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從何靖的情況不難看出,這個躲在趙頗身後的小子,一定對何靖使了壞。不然的話,何靖一個掌門人,怎麼會如此失了風度。
在趙頗出現的那一刻,相信很多人的心裡都出現了一股絕望。如果趙頗來了,其他人怎麼會還有機會呢!
趙頗對自己在江湖上的分量還是很清楚的,出場的刹那唏噓,已經告訴他,這裡的人都不歡迎他。對於他來說,這未必是一件好事,因為在擂台上他可能會無人能敵,但是擂台上的塵埃落定,其實隻是廝殺的一個暫停,後麵的會更加可怕。
趙頗笑道:“不管何掌門是什麼意思,那也是一時氣憤,算不得什麼的。我趙頗來這裡,隻是為了見一見武林中的諸位朋友,這擂台,就不上了。”
眾人隻是稍微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知道,這裡的人如果想得到螣龜仙草,一定不隻是會在擂台上動手,這是尚未言明的共識。
何靖當然樂的不和趙頗上擂台,既然趙頗都這麼說了,何靖當然很給麵子。立刻笑道:“趙宗主寬宏大量,在下實在是後悔,不該一時氣憤,口不擇言。”
經過這麼一個插曲,卻沒有人忘記擂台上本來還有一個人的。
張士白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擂台,而且站在一個欄杆旁邊,儘量的不顯眼。可就算如此,上了擂台的人,是沒有這麼送一下下來的。
果然,吉平目光鎖定了張士白道:“張士白張少俠,為何上了擂台又下來呢?”
張士白走了出來道:“在下上擂台,和螣龜仙草毫無關聯。隻是想殺了劉牧,僅此而已。”
吉平冷笑道:“素問張少俠的四絕刀法從未一敗,怎麼今日竟然畏懼了呢?”
張士白果然是年少輕狂,這樣的人,很容易逞一時的血氣之勇,就算是以生命的代價,也很難深思熟慮。
張士白冷哼一聲道:“有什麼好怕。”
說完縱身一躍,又一次登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