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林曉航忍不住問道。
茹寅武終於停了下來道:“我笑自己可悲,笑自己像是縮頭烏龜一樣的,度過的這半生。其實,趙頗有什麼可怕的呢,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我不過是虛度幾十年光陰罷了,根本就算不上是活著,那麼,但是死不死,又有什麼所謂呢?”
林曉航一愣,沒想到對方真的就是在嘲諷他自己,於是無奈的笑道:“既然生死都無所謂了,仇恨又算得了什麼呢?”
茹寅武點了點頭道:“沒錯,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也不否認,生死都能看淡的人,本來應該放下仇恨的。但是,看到她之後,我就又想起了一件事,而且我立刻仇恨又上來了,而且滅不了了。”
林曉航搖頭道:“不,這與理不合,你看到趙頗自己的時候你都沒有跑到他身邊去嚷著報仇,看到他的孫女反而要報仇,這不就是很明顯的欺軟怕硬嗎?”
茹寅武冷笑道:“你要是願意這樣認為那也可以,不過事實是,她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所以,我才非殺了她,以解心頭之恨!”
林曉航大惑不解。
突然,趙環燕冷笑道:“是玉斷,他看到了玉斷,所以就想到了師父,於是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所以他想殺了我泄憤。”
林曉航恍然大悟,這就能夠理解茹寅武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冷酷了。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都快要去世的時候,他還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怒發衝冠。可見當年,他以高高在上的身份接受趙頗的挑戰,也是因為他有殺了趙頗的心思。
林曉航也許並不該笑,但是他笑了,笑著對茹寅武道:“你都已經被黃土掩埋到了脖子上,還因為這些爭風吃醋的事情發怒,難道就不怕晚節不保嗎?”
茹寅武冷笑道:“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還沒有死,所以我已經沒有了名聲。一個沒有名聲的人,還會怕晚節不保嗎?”
林曉航似乎對於這種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偏偏咬住一件事不放的人毫無辦法。而且,打的話好像打不過,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外麵能夠進來個幫手什麼的,最好的樸玄子進來。
林曉航見對方的眼神越來越冷,自己也小心防備起來,突然,茹寅武將拐杖一甩,雷霆萬鈞一般得向林曉航而來。氣勢之大,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林曉航當然知道,以自己的功力要抵擋實在是難上加難。但是,如果此刻避開的話,身後的趙環燕,豈不是禍福難料。
於是,林曉航凝神靜氣,握緊長劍,突然向著對方的拐杖劈了過去,就算是拚著被對方震得吐血,他也不會退。
一聲巨響,林曉航身子一下震,顯然接下這一招十分不容易。
這時,那拐杖突然斷了一截,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