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底林曉航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張海嶽和封少秋等人又有什麼樣的算計,這都將會成為罕見的,聲勢浩大的宣讀聖旨。龍驤衛在寒風中拜京師,等候聖意下達。
寒風之中,魏冕幾乎要喊破了嗓子。他所麵對的,正好是寒風襲來的方向,夾雜著雪花,他吼出了一個王朝侍衛,應該有的氣度。這種氣度,是受命於天的,自然應該不同凡響。
林曉航喜憂參半的站了起來,接過聖旨道:“魏大人,諸位,裡麵請。”
事情還不算是很嚴重,至少,皇上並沒有立馬懲罰林曉航,而是給了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因為這個機會,龍驤衛的很多人都覺得,陛下是很看重林曉航的。雖然這件事情也需要大家一起浴血奮戰,但是他們認為,還會向上一次一樣,化險為夷。但是林曉航不同,因為林曉航知道,所謂戴罪立功,是何等的艱難。
等龍驤衛款待了魏冕等人一頓之後,林曉航便在等,等他們離開,或者是他們還有彆的事,但總歸不能就這麼耽誤時間。
魏冕走出軍帳,看了看雖然跟了上來,但實際並不大情願的林曉航,笑道:“林大人,你想不想,去看一看前麵的龍門。”
林曉航好奇道:“龍門?”
魏冕點了點頭道:“是啊,前麵的,是你的龍門。躍過龍門,從此京城權貴有了你林家,作為太子的師弟,從此便要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了,當然,王侯對你來說,並不難。”
林曉航長舒一口氣道:“龍門,是跳不出去就會摔死的龍門麼?”
魏冕不置可否,微笑不語。
林曉航道:“一個人往上走的時候並不快,隻是一步一步而已。但是,當你到達最後一躍的時候,就會發現,腳下再無退路,甚至駐足之地亦不可久留,所以,你躍得過去什麼都好,躍不過去,粉身碎骨。”
魏冕笑道:“林大人,你年紀不大,應該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可是你偏偏小心謹慎。這本來是好事,但是太過謹慎,卻容易裹足不前啊!”
林曉航驚訝道:“哦,你覺得我不夠膽大嗎?”
魏冕搖頭道:“不,你膽子很大,但是你顧慮很多。就像現在,你還在想著龍驤衛。可是在我看來,你想的太多了,作為龍驤衛,他們的生死,都是從軍而征得命。所以,你的選擇,本就不該有這麼多的顧慮。”
總的來說,林曉航還不習慣聽皇命辦事。正常情況下,為人臣子就是,不管什麼樣的聖旨,都選擇聽從,不計後果。而林曉航,卻總是為了彆人的生死,去質疑,甚至和皇命背道而馳。林曉航一直以為自己不適合做一個臣子,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林曉航笑道:“看來,很多事情還是魏大人看得比較清楚。可我覺得自己膽子還不夠大,因為我沒有膽子,一個人跑到五步溝去,看一看他們到底為我布下了什麼樣的一個天羅地網。”
魏冕眼睛一亮,回頭道:“你想去?”
林曉航點了點頭。
魏冕笑道:“那就送一送我們吧,你可以帶上你的朋友。”
林曉航搖頭道:“不必,我可能隻是去看看,最好一個人去,因為去的人多了,可能就提前將大軍帶過去了。”
魏冕點了點頭,看林曉航部下的情況,隻要離營的人一多,就可能引起軍營裡的騷亂,騷亂的後果,就是全軍相隨。
於是,林曉航換了一身衣服,騎著馬跟著眾人離開了軍營。送彆的時候是封少秋,他是個很冷靜的人,明知道林曉航離開,卻也配合林曉航,把戲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