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樵看著林曉航,很確定他並不是在裝糊塗。因為,如果林曉航在裝糊塗,那就說明,這可能是一個將近二十年的謊言。
褚南樵道:“因為,有人說,能夠使這把劍臣服的人,乃是天命之人。這天命之人降世,為的就是能夠劈開這天的阻礙,使世間武人,不再看那九仙門的臉色,能夠登上大道之門。”
林曉航突然大笑道:“這麼好笑的笑話,你們不會相信了吧!”
褚南樵冷笑道:“可是當你知道,這句話出自泥海中天的神婆嘴中,你就會發覺這件事並不荒唐,再加上一個三歲孩童能夠使世上最強的兵器臣服,你不得不相信。即使這可能是一個謊言,但是為求大道的人,誰都願意去等,去賭。”
林曉航寧願相信這是一個陰謀,因為她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多令人震驚。可是,他怎麼著,也解釋不了自己身上這點事,他不可能是一個無根的人,可是自己從哪來,為何能夠降服句青,這他想不明白。
褚南樵見林曉航神色凝重,歎一口氣道:“你知道嗎,泥海中天,已經毀滅了很久了。所以,這件事已經無法驗證了。也許你覺得,這就是謊言的證據,可實際上泥海中天的毀滅,和這件事毫無關係。隻是,泥海中天的人太強大,一直為天下人所忌憚。再加上當時泥海中天看天下武人在天下第一樓死傷無數,元氣大傷,想要吞並武林。結果就是,江湖中集結了一批高手,將泥海中天毀滅,隻剩下了幾個餘孽和一個不知去向的小兒。可是,在泥海中天裡,大家看到了泥海中天裡數千年來無數人智慧的結晶,也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們相信,那個是天界。”
林曉航道:“我們的意思是,你也參與了?”
褚南樵點了點頭道:“那時候年紀還不大,正是壯年。在那場廝殺之中,席燁曾經救過我的命,並且他還告訴我,他很著急回家,我知道,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林曉航很想席燁,但是,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席燁忍心丟下自己。
褚南樵長舒一口氣道:“還怨恨嗎?”
林曉航看了一眼褚南樵道:“怨恨,不就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嗎?那一個怨恨,不是於事無補之後的無病呻吟呢!”
褚南樵道:“總之,你的江湖,你的未來,都已經超出了尋常人的理解,可是,你也會有常人所沒有的凶險。林曉航,不到三年了,九重仙門,即將重現人間了。”
林曉航舒了一口氣道:“多謝提醒。”
褚南樵道:“可是現在,你還在為一些俗事而發愁。你想聽一句,我的勸告嗎?”
林曉航道:“哦,當然願意。”
褚南樵道:“你的一生,都已經和九重仙門無法斬斷牽連了,如今時日無多,你應該放下俗世的一切,開始準備,應對你的宿命了。”
林曉航冷笑一聲,如果沒有俗世,何來俗人,他本俗人,豈能不入俗世。隻是,褚南樵的俗世,是這些爭名奪利,百年之後皆為黃土的東西。而且,對於林曉航來說,宿命的代價的確是很沉重。
林曉航道:“多謝提醒,我會記住的。”
褚南樵卻覺得這句話也還是要真心的,於是苦笑的搖了搖頭。畢竟是少年啊,自己也曾年少,如何不知,老人之言是不符合少年心性的。
林曉航聽了一個很沉重的秘密,但是他看起來很瀟灑,揮了揮手,提起長劍道:“看來你這裡沒有酒,我去找一個可以喝酒的地方,你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