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鄭銘世一生修為,也震驚於林曉航一劍之威。
那劍像是裂開了天地,在鄭銘世的麵前劃過,似乎那也是劃開了一個時代。在江湖的濁浪裡,鄭銘世已經是一個過時了的老人了。他的氣血日益不濟,縱然雄心不死,卻也隻是在百般無奈之下做一個是非不分的人。隨之而來的是,失敗的代價也變得更加負擔不起,因為如果失敗,他僅剩的名聲和一生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鄭銘世伸出一雙手臂,如同猛虎一般向林曉航出擊,似乎並不懼怕林曉航神劍的威力。
林曉航長劍倏忽收回,向鄭銘世的雙臂削了過去。
鄭銘世今時今日的為人可以去罵,但是他的武功絕對不允許林曉航輕看。雖然他前不久剛剛擊敗了於碩,可是鄭銘世的威名不在於碩之下。
鄭銘世看起來根本就不怕林曉航長劍削回來,一雙手必須向林曉航而來。林曉航長劍,卻不能傷他分毫。看起來一劍必定能夠削中,可是實際上卻差了一些,結果被鄭銘世躲開。
林曉航可不想吃他的一掌或者是一拳,於是飛快的向後退開一步,長劍再度去削對方的雙臂。可是,對方哪裡肯給他機會,側身讓開,立刻又一拳打了過來。並且冷笑道:“席燁的武功你還沒練到家去,他當年的拳腳功夫,可也不輸給任何一個人。如今,你全賴長劍,已經是相差很遠了。”
林曉航可不管許多,畢竟自己拳腳的確欠火候,此刻又是關鍵時刻,哪裡容得下自己輕視呢!
於是,林曉航鬆開長劍道:“好啊,如你所願。”
鄭銘世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他以為,林曉航就此會在拳腳上和自己一較高下。而實際上,自己最忌憚的,其實是林曉航的長劍,他的拳腳不足為懼。
如雲至深的雲貫拳,素來在天底下眾多的拳腳功夫中不落人後。林曉航今時不同往日,隨著天女流丹的修煉和逐漸開辟新的認知,他的運氣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速度。這也就意味著,他能夠發出更快的招式,卻也不用擔心顧此失彼的後顧之憂。
林曉航和對方打了十幾招的樣子,突然鄭銘世一掌拍了過來,林曉航雙手都已來不及回救,看起來一場大戰到這裡應該結束了。
突然之間,一把長劍無聲無息的劈落,將兩人分隔開來。
林曉航再退一步,運氣凝神,已知雲貫拳絕非對手,準備以五雷掌迎敵。
豈料,這鄭銘世竟然不急著進攻,反而停了下來,指著林曉航道:“你實在是丟儘了席燁的臉,既然用拳腳,再用劍來乾什麼?”
其實,鄭銘世方才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林曉航的神劍,可以由意念操縱。這是天底下獨一份的事情,但是偏偏他給忘了。林曉航丟下長劍並不意味著林曉航要放棄用劍,相反,丟下劍來,可能意味著要同時對付兩個林曉航。
林曉航對鄭銘世又多了一個看法,那就是迂腐。在這種情況下還來計較用的是什麼手段,那一定是根深蒂固的迂腐。對於他這樣一個迂腐,固執,黑白不分的老家夥,林曉航的好感已經蕩然無存了。
林曉航冷笑道:“生死之戰,你莫非以為我在跟你玩遊戲麼?”說完,長劍在空中舞成一團光,雙掌卻隱而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