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楠一直跟著宋彥秋,一路上她也想殺了宋彥秋。可是,有一天夜裡,在宋彥秋呼呼大睡的時候,她偷偷的走了過去,想要殺了他。可是因為她猶豫了一會,結果宋彥秋睜著眼睛告訴她:“如果你要殺我,那你一定下手要快,如果你在十步之外沒有動手的話,十步之內你沒有任何的機會。”
宋彥秋絕非危言聳聽,而是兩人的武功相差實在是太遠了。宋彥秋繼承了墨玉虎的武功,在這個世界上他的對手已經屈指可數。而且,隨著他這一路的修行,進境也實在不小。他比墨玉虎豁達,他就有比墨玉虎更加強大的本事。左楠細細品味過宋彥秋的的言行,確定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君子。就算是林曉航,也難免一些年少的輕浮。可是宋彥秋年歲已經不小了,而且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漸漸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山崩於前麵色不改的人。這份沉穩的氣度,和他與生俱來的俠氣實在是讓人難以忘記。
左楠看到地上屍骨的時候發生的叫了一聲道:“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才會有這麼多的白骨。”
宋彥秋搖頭道:“不知道,古往今來,死在天下第一樓的人絕對不在少數。當年最早在第一樓的人已經不見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了。目的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人間的事,總是會隨著人的死去變成秘密。比如,你一直好奇的事情,就是一個謎。”
左楠最好起的事情就是,墨玉虎和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有事如何相知相愛的。那兩個人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性格也並不像。就算墨玉虎年輕的時候風流倜儻,可是左夫人也不是一個容易被誘騙的人。就算是左天奇到處走,一年四季難得回家,可他始終是一條響當當的英雄漢。一個女人見到這樣的男人,通常會願意為他一生堅守。就算是獨守空房,那也在所不惜。可是為什麼,當左夫人碰到墨玉虎的時候,她就變了心呢!這個問題,隨著墨玉虎和左夫人的死去,已經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左楠明顯是想知道這個秘密的,這來自於一個女人的好奇,對男人的一種,本能的好奇。
在左楠的眼中,男人去左天奇,可算頂天立地,如同石橋,雖然有大洞,但是絕不會隨波逐流。縱觀左天奇的一生,他從來沒有過屈服,軟弱。一切的過錯,或許都是因為他的經曆,仇恨,又或者是他的欲望也很難滿足。可是,誰也不會說,左天奇不是個真漢子。另外,林曉航那樣的,驚才絕豔,使人不能自拔的,也是絕佳的男人。他用幾年的經曆過勝過了很多人的一生。他實在是一個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男人。通常像他這樣的男人,容易誤人一生。而左楠,她本也是被林曉航誤了的人。
現在,在左楠的麵前是另外一種男人。宋彥秋這種男人,似乎一輩子都執著著自己的本心。行差踏錯在所難免,可是他一輩子從來不曾違背自己的本心。這一件事最難做到,也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左天奇的本心,隻是和自己的家人,愛人能夠一生富足就行。可是,他並沒有做到,因為他有欲望,有仇恨。至於林曉航這號人物,他的本心是什麼,這都是一個謎。可是顯而易見的是,如果他堅守本心,就不會拋棄他身邊的人。也許,他隻是難以忍受彆人對他的欺騙。可是肯定的是,他沒有完成他對身邊人,甚至枕邊人的承諾。
宋彥秋往樓上走去,剛走了一級樓梯。他就停在了窗口,看著窗戶道:“天下第一樓聳立了上千年,從外麵看起來就隻是木頭打造的而已。這實在是難以置信,就算是海客樓,那也是機關衝衝,銅牆鐵壁。如今看到這天下第一樓,我實在難以相信啊!”
左楠冷笑道:“難以相信的事情很多,可是眼見為實。這海客樓,果然是木頭打造的,而且恐怕不比海客樓差任何一點。我想,這可能就是天下第一樓的厲害之處。就算你建再高的樓,再繁華的樓,都沒有辦法超過它。因為它是天下第一樓,一個被世人神化的地方。”
宋彥秋點了點頭到:“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可是有人告訴我,第一樓隻是個模仿的贗品。真正的第一樓,在神界的林家,而且是天下間最強的法寶。如此說來,建造這座樓的人很可能親眼看到過天下第一樓,可是這第一樓到底什麼樣,恐怕世上已經沒有人知道了。做贗品也需要用一些心的,至少應該做的比較像。如果隻是形似的話,未免太沒有意思了。可如果是學第一樓的話,這世間還有誰能夠有這個本事呢!”
左楠道:“我自然是不知道,不過我以為,你不需要知道天下第一樓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因為你,和眼下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那些驚才絕豔的人,才會有機會成為神仙,那些實際龐大的人,才會想去搶奪利益。而你宋彥秋,頂破天了就是個遊俠,而且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你的遊俠。你來關心這個,頂了天也就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宋彥秋歎道:“連墨玉虎這樣的人都知道為他人做嫁衣,我為什麼就不能這麼做。況且,你應該知道,林曉航是我的生死兄弟。如果,在將要到來的大戰之中有人能夠勝出,我就會希望那個人是林曉航。什麼神仙不神仙的,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因為我宋彥秋眼裡,還有朋友是一種最可貴的東西。”
說完,宋彥秋突然氣沉丹田,抬起右手來,一掌轟擊在第一樓的窗戶上。他以為,這樣存在了一千年的樓,應該是無比的堅硬的。彆說是一掌,就算是拚儘全力,或者是刀砍斧劈,應該不能傷它分毫才對。
可是事與願違的是,隨著宋彥秋這一掌打下去,那窗戶應聲而斷。“嘎啦”的一聲,那窗戶突然飛向了天空。最後,隻有無數的木屑在屋子裡紛飛,能告訴彆人,它的存在。
不止是宋彥秋傻眼了,左楠也傻眼了。就算是這世間任何一個自詡見多識廣的人,也會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