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千幻狐殺到,一指輕點,阮星閣的額頭便出現了一個洞,身死道消。
席燁的白胡子已經染紅了,千幻狐看著他,有幾分悲涼道:“席老英雄,還記得我嗎?”
席燁笑道:“誰能忘記你呢!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給我的徒兒帶來大難,可是我沒有辦法阻止。就像是,我沒有辦法阻止我的霍師兄,隻能看著他離開人世。”
千幻狐道:“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天命,您還會信嗎?”
席燁點了點頭道:“我信,你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在你的眼裡從來都隻有一個人,沒有彆人,也沒有天下蒼生。可歌可泣的事情天底下有很多,可是在這件事上,沒有人勝得過你,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對。”
千幻狐道:“事已至此,老英雄慢走。若有來生,我必定報答老英雄,他也會的。”
千幻狐說一個人要死,那這個人肯定要死了。因為她看到,席燁已經沒有任何生機了,就算是龜息,他也絕對活不成了。
席燁道:“人之將死,我求你一件事。你來這個世界一回,替這裡的人,做一件好事吧!”
千幻狐點了點頭道:“我答應。”說完,千幻狐轉過身去大開殺戒。她知道,席燁很快就會真正的離開人世,而自己,必須按照答應他的事去做,去殺了這些祝東鶴培養出來的惡魔。
席燁看著千幻狐,看著無儘的廝殺,短暫的回望了自己的一生。他的一生,是江湖中摸爬滾打的一生,快意恩仇的一生。他留下了很多的遺憾,可是他也沒什麼可以遺憾,畢竟,他這一生實在是活的精彩。
最後,席燁閉上了眼睛,這位老英雄,終於走完了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他的死,不僅沒有讓江湖中人失去主心骨,反而讓他們更加的仇恨,刹那間,這些人的殺意更濃了。
宋彥秋望著天眼的方向,突然舉起了一塊木牌,趁著這空檔,宋彥秋向左楠道:“左姑娘,如果我活著回來,你還可以來找我報仇。如果我死了,就請記住,大仇已報,你該好好的活下去。”
左楠看著逐漸升空的宋彥秋,一時間冒出了一種複雜的情愫。這個世人眼中的大俠,鐵血的男人,其實也有很溫情的一麵,隻是能見到的人,這世上恐怕隻有她了。恰好,她是個不會珍惜的人,這是宋彥秋的悲哀,也是她自己的悲哀。
天眼之中,林曉航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以至於眼前的一切出現了重影。
葉華舉起手掌,他想殺了林曉航。突然,一襲白衣落下,擋下這一掌道:“葉真君,你如果殺了武神,你會是什麼結果?”
葉華道:“一千年了,他哪一次的死不是跟我們有關呢!難道,我知道債台高築的人還會害怕欠債麼!”
那白衣女子道:“你莫忘了,林曉航除了是武神之外,他還是林君的兒子,雷澤之主的外孫。這兩方都是天帝都不願意輕易觸碰的勢力,如果說武神是天荒時代最偉大的神,那麼在天荒時代即將過去的現在,雷澤和武神麾下的戰士,將會是不容忽視的擎天巨柱。如果你同時得罪這兩方勢力,以後在天界,我隻怕你舉步維艱。”
葉華道:“我隻知道,如果武神回去,天界會亂的。天荒時代不會成為過去,這是一個不變的真理。迄今為止,天荒諸神依然是世間的最強者,就算是武神,他也歸根結底是天荒諸神其中的一位。我的行事,自然有天荒諸神庇佑,難道武神會殺儘那些和他一起出自天荒的神祗麼?”
白衣女子道:“你可彆忘了,武神是天下的武神,天荒諸神之中沒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如果你到時候不容於武神,你說到時候天荒諸神到底是和武神撕破臉皮好,還是犧牲了你比較好。”
葉華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性命在天荒諸神看來還不值得去得罪武神,所以他們很可能會犧牲自己來保全自己和武神之間的關係。畢竟,武神是他們無法戰勝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天荒時代到底會不會成為過去,武神還能不能成為這世間最強的人,這一切,好像隻有等著武神恢複之後才能夠知道。
突然,天空之中光華大放,一座比九仙宮更加宏偉霸氣的建築出現了,那是天下第一樓,是林家那座樓的仿製品。可是,就算是仿製品,武神的法寶,也不是小小九仙宮能夠阻擋的。
宋彥秋手裡捏著令牌,終於明白了墨玉虎讓自己去第一樓是為了什麼。隻有第一樓這樣的法寶,才能夠在大陣結界最薄弱的時候,突破大陣的束縛,將大陣打開。
葉華目光一寒,大聲道:“不好,他要打開大陣。”
話音落下,葉華飛向了宋彥秋。隻要他殺了宋彥秋,就沒有人能夠打開這大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