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皇的話到底是怨恨還是調侃,都已經不重要了,過去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追的回來。
林曉航將酒杯拿在手裡,看了很久,終於喝了下去。
鯤皇看他喝了下去,笑道:“我以為你會把酒杯摔在地上,然後跟我動手。”
林曉航道:“你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你應該清楚現在我不好動手。”
鯤皇道:“能打得你元氣大傷,一定是一場曠古絕今的戰鬥,可惜我住在這種地方,就錯過了精彩的一戰。”
林曉航道:“並不可惜,畢竟這種事情我一點也不想再來一次。”
說完,林曉航給自己倒上酒,一副真的要留下來喝幾杯的樣子。
鯤皇道:“流帝又出來作亂,這三界的太平盛世就算是結束了。往後就算你不想再打,恐怕也不能如你的願啊!”
林曉航看著鯤皇道:“你既然知道西荒戰事吃驚,事關三界,你還敢攔我,難道你就不怕誤了事,我跟你沒完嗎?”
鯤皇搖頭道:“我不怕,因為你到現在還沒有憤怒。你本來就比任何人都聰明,也應該猜到了一些。”
林曉航道:“我在回憶關於你的一切,可是我根本想不起來,誰能夠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流帝在的時候你活的像一條喪家之犬,你肯定是不會幫他了。至於天帝,我也沒看出來你跟他有多好。而且,你跟我還算不錯,你都能攔我,恐怕一般的關係,還請不動你。”
鯤皇笑道:“我們還有時間,你可以儘情的猜。”
林曉航道:“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個人能夠威脅你,或者是你欠他一個人情。”
鯤皇道:“既然是你說的,我就不反駁了。”事實上,他根本就無可反駁,能夠讓他做事的,本來就隻有這兩種原因。
林曉航繼續道:“要說能夠威脅到你,三界中還不至於說沒有,但是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且我想,倉促之間要找到你,再說服你,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鯤皇點了點頭道:“你說的,都不錯,但是世上的事情總是沒有絕對的。要是你以為是我自己要找你的麻煩,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林曉航歎道:“說不清楚的事情我們暫且不用說了。最近三界發生了很多的大事,你都聽說了幾件?”
鯤皇道:“該聽說的都聽說了,沒想到流帝重新出世,月神也回來了,還有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法力驚人。三界亂不看暫且不說,倒是一定會很精彩。”
林曉航看了他一眼道:“你說這句話,我看你就像是個好事之徒。”
鯤皇當然不是個好事之徒,他也沒必要解釋。
林曉航拿著酒杯道:“你的酒果然玄妙,堪稱是鯤族第二大異寶。”
鯤皇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林曉航笑道:“以前在天荒的時候,大家誰都取過鯤族的內丹,可沒想到時至今日,鯤族隻要活著,怕就是個三界的寶了吧!隻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鯤皇麵色越來越不好看,盯著林曉航道:“本來我已經做好準備不管來的是誰都打一架算了,可是我看到是你的時候拿出了我最寶貝的東西招待你。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開這種玩笑。”
林曉航搖頭道:“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
鯤皇自知理虧,林曉航說什麼,他都沒太有興趣反駁。
林曉航道:“在我和天帝準備和流帝大戰的時候,我們就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流帝一定會取了你的內丹,到時候法力大增。可是你逃出生天,流帝功敗垂成了。雖然你本來就是個很有實力的人,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是怎麼逃出生天的?”
鯤皇儘可能的讓自己的麵色沒有變化,但是他還是明顯的有些緊張。
林曉航冷笑道:“一定是月神,在當時的情況下能夠幫助你的人隻有月神,這就是你欠下的人情。所以,讓你阻攔我的人,也是月神。”
鯤皇無從辯駁,於是把心一橫道:“是又如何,事已至此我已經出手攔你,就不必留有餘地了。”
林曉航笑而不語,將杯中酒喝得乾乾淨淨,最後變得越來越透明,最後消失在原地。
鯤皇目瞪口呆的看著空蕩蕩的石桌,難以相信剛才和自己對飲的人,居然是一具分身。
許久之後,鯤皇終於明白了,從自己一出現,林曉航就隻留下了分身,因為他很著急,而且越有人阻攔他就越著急。一具分身,如果打起來根本不足以騙過鯤皇,所以他沒有打,將氣息收斂起來,這樣就能夠以假亂真了。他假意和自己說了很多話,就是為了讓自己發現之後已經來不及去追。
鯤皇歎了一口氣,喝了一杯自己的酒,將剩下的酒倒在地上道:“世上,再也沒有人配喝這杯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