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相邀,請林曉航坐了下來道:“很多年前,我們總是能坐在一起煮茶。”
林曉航笑道:“陛下可不是有閒情逸致煮茶的人,若是真的想煮茶,難道還怕我這個閒人沒有時間想陪嗎?”
天帝道:“就算是你閉門不出,也從來沒有閒著。在你的心裡,很少有事情能夠打破你內心的寧靜,你要做世上最強大的人,所以就要忍受世上最大的孤獨。”
林曉航笑道:“孤獨,怕不是強大的根源。一個人爭來爭去的,到頭來最怕的還是孤獨,輸贏,有時候還沒有孤獨那麼可怕。”
天帝道:“所以你才會找了那麼多人,武神宮裡熱熱鬨鬨的,你的內心才安寧下來。”
林曉航道:“心裡的安寧,難道能夠寄托給彆人的存在與否嗎?”
天帝在這件事上永遠都說不過林曉航,因為他欲望很大,而林曉航卻近乎一個清靜無為的人。可是,天帝明知如此還要一意孤行,自然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天帝道:“我從來都弄不明白,難道這是上的正道就是無欲無求麼,隻有清靜無為才是最強大的麼?”
林曉航皺了皺眉道:“自古以來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但也未必是對。不知道陛下對比,可有什麼高見啊?”
天帝道:“高見是談不上,但是我一點也不喜歡刻意的裝作無欲無求。所謂的清靜無為,難道不是為了圖一個清靜無為的聖賢之名麼!”
林曉航看了看天帝道:“陛下認為,清靜無為是一無是處了麼?”
天帝笑道:“你剛才也說了,內心的寧靜。你我所求不過是內心寧靜罷了,若是當你克製自己,裝作要清靜無為的時候內心無法寧靜,那清靜無為又有何用?”
林曉航道:“清靜無為就是為了你的內心寧靜,倘若不能寧靜,說明你的心還不夠清靜。這世上,總歸有辦法讓你的內心真正的寧靜。如你這般認為,那清靜無為之道,便真的無用了。”
天帝訕笑道:“與你論道,實在是愚不可及。你本是道法很厲害的人,我班門弄斧了。”
林曉航突然有點想念浩天神君了,善惡且不論,至少浩天神君真的很能裝。偽君子雖然比真小人還可怕,可至少他們還能夠保持彼此的一點體麵。現在的天帝,好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林曉航攤牌了,而且是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林曉航看了看遞茶過來的月神,突然笑道:“月神娘娘,你可有去天外天看過流帝呀?”
一句月神娘娘讓月神有些恍惚了,這個稱呼是武神從來沒有用過的。這意味著,從此武神便承認了月神是天帝的女人了。可是武神的心裡,是不是早就放下了呢?
在天帝和月神的眼裡,武神就是武神,就算是他轉世投胎,他也還是那個武神。他們相信,有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可以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重要的事情絕不會改變。
天帝道:“天外天乃是藏汙納垢之地,流帝怎麼說也還是個罪人。她當然不會去,除非流帝能夠為自己做下的事情贖罪。”
林曉航道:“贖罪這種事情還是免談了,像他那樣的人眼裡,誰都是螻蟻。就像我們這些天荒的來客,又有幾個真正的會把三界眾生視做和自己平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