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今日為何發了脾氣,明明沒有一人惹他,可他就是沒來由的恐慌,怕自己腿廢了,怕再也站不起來。
怕拖累妻子孩子,更怕如今這形勢幫不上父親的忙不說,還要累的他派人照看自己,為自己憂心。
這腿,廢的太不是時候了。
燕臨心中有萬般言語,可他的身份,他的自尊,讓他無法一一言說。
“我就知道,大舅舅這樣的人,是不會被這樣一件小事給壓垮的。”半夏又笑了起來。
然後不等燕臨再問,便開口解釋道。
“我這兩日跟師父在研究藥方給大舅治腿,隻是你這腿是最初受傷中毒的地方,許多神經都已經壞死了。”
“我們還需要研究藥方,現在也沒有把我能把您的腿給治好的把握,且聽師父的意思,還缺幾味稀有藥材。”
“大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治腿可能是一件長期的事,不過也說不一定是否能治好。”半夏一一解釋,細細道來。
她就怕自己說不清楚,大舅心裡仍舊苦悶想不開,又怕說的太清楚,大舅心裡充滿希望沒法接受治不好的結局。
盧氏聽了半夏這話剛剛升起的希望又滅了個乾淨,她聽的出來,夏夏這話是想給夫君一點盼頭,讓他不要萎靡不振。
可又明說了,不一定能治得好,盧氏覺得半夏這麼說就是治不好了,所以心裡是真的不抱希望了。
不過她之前說的也不是假話,她真的覺得夫君能撿回一條命來已是不易,也是真的不在意他那條腿能不能治好,才會如此輕易便對半夏的話下了決斷。
可燕臨聽了這話想法卻不一樣,他一向看人精準,哪怕是之前背刺的心腹,除了最開始身份就有問題,他看對方的一切定論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