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黝黝的,潑墨似的顏色,易門四周更是殘破的狼藉一片,就如韓易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
他宛若一頭被困鎖深淵的猛獸,雙眼布滿了血絲。
“卑鄙!”韓易萬萬沒有想到,蕭鼎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他的心中幾乎都在流血。
守護熏柔兒,這是他的執念,從未有過這麼一刻,他居然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那種恐懼感如同附骨之疽,幾乎要腐爛他的身子,吞噬他的靈魂。
“傻Y頭!”韓易回想起和熏柔兒一起的點點滴滴,嘴角突然流露出一抹笑意。
人有逆鱗,人發殺機。
他要守護熏柔兒,誰都休想從他手中奪走,
蕭鼎不行,哪怕是掌教至尊.......
“此事在議!”掌教天機真人掃了眼韓易,手捏蓮花玉清真訣,道:“修真道侶,乃是我輩中人修真四要之一,師、經、寶、侶,不可輕率。這事本教會擇日親自過問,若是能成,本教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清風!”天機突然袍袖一拂:“守得清風見雲開!”
就這一下,原本烏雲蓋頂,立馬被撕裂了開來,大日開泰,陽光籠罩下來,與此同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竟是山石愈合,靈草複蘇,本來狼藉不堪的易門,居然在不足十息之內,恢複到了原狀。
“掌教師兄真是法力無邊!”不少長老王、七大峰主都在感慨。
“這,這難道就是法則?”
聖子們看見這神乎奇跡的一幕,更是眼珠子瞪大的滾眼,就連在天機真人一旁的韓易和蕭鼎倆人,也不例外。
“這就是法則威能,陽神手段!”
韓易眼神無比的熾熱。
“蕭鼎,你終於跨入了聖尊境,我青嵐宗再添一份實力,從此以後,你對外閣弟子擁有生殺予奪大權,晉升真傳,位列後補掌教,對於內閣弟子也有一定權限懲處賞罰,自然,聖子不同外閣弟子,哪怕懲處,凡事也需講究一個公正,以服人心......”掌教天機聲音潺潺傳了出來,有種暮鼓晨鐘的味道:“走吧,莫讓始祖久等!”
說話之間,天機真人一步跨出,天地似乎都在他的腳下濃縮,消失不見。
“韓易,識相的就夾著尾巴做人,否則的話,等到道法大會上,本座有你好受。”蕭鼎則是冷傲的掃了一眼韓易,隨後破空離去。
隨著倆人離去,整個場麵立馬就安靜了許多。
“走吧,走吧,沒什麼好看的了!”
“真是刺激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有蕭鼎師兄的手段,戊皇真仙的虛影啊,簡直不可思議!”
“阿呆,你既然有這個意向,不妨咱們聯手,入世曆練如何?”
“眼下暫時不成了,再過十天,咱們青嵐宗五年一度的盛典,就要舉行,除了閉生死關以及一些在外曆練,來不及回趕路的弟子之外,我青嵐宗的弟子都要守在宗門觀禮,等到盛典過後,如何?”
“好好好!”那國字臉的大漢道:“老子就不信撞不到一次仙緣!”
如同鳥獸轟散,諸弟子沒了熱鬨可看,紛紛離去。
一場驚心動魄的爭鬥,就此落下帷幕。
“玉虛,你怎麼看?”在紫竹林的前麵,站著一男一女,女的氣質冷豔高貴,盤著高高發髻,如同星月,身上穿著紫羅蘭顏色的長衫,美輪美奐,這個女子正是七大峰主之一的‘紫萱真人’。
而她身旁,中年男子麵容莊嚴,不怒而威,濃眉如戟,自是玉虛真人。
對於自己侄子韓易的表現,玉虛真人自然是感到十分滿意,甚至用滿意都已經不足夠去形容。
“當的起驚才絕豔四字!”玉虛真人沉穩大氣的道。
紫萱真人幽然道:“你指的是誰呢?”
“倆人都是各中翹楚。”玉虛真人微一沉吟,他也弄不清紫萱真人問這話的真正意思,見人說話留三分,這不但是他一個陽神大能該有的心機,同時,玉虛真人執掌著青嵐宗的戒律刑法,潛移默化當中,也就養成了謹言慎行的性情。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
紫萱嗔白了他一眼,道:“我觀蕭鼎此人,性子霸道,狼顧之相,雖然說有野心對於我輩中人來說,不算什麼,可是世俗王朝也有話說,叫做窮兵黷武,今日掌教師兄明著是維護韓易,暗中則是抬高了蕭鼎,這是暗示,日後,若是掌教師兄退位,登頂大寶者十有八九就是他蕭鼎。按著此人的心性,一旦掌控實權,大權在握,必然會隻手遮天,獨裁獨斷,讓其它人沒有立足之地!”
“如此一來,我青嵐宗日後倒是有倆種結局!”
玉虛真人眼瞼微沉道。
紫萱真人倒是沒有接話,她本身就性情恬靜,今日會說這麼多的話已經十分的難得,眼下隻是豎耳聆聽。
一是,霸道絕倫,以強硬手段開辟宗門,擴大我青嵐宗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