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出事了?”
楊不缺臉上的喜悅表情頓時凝固。
楊德,一直以來在楊不缺的心目中如同山一樣的存在,無論生活多麼艱辛,修煉道路上遇到多少挫折,甚至是自己重傷危在旦夕,無論哪一件事,隻要有父親在,都好像能挺過來了。
而此刻,竟然聽到自己的父親出事,如同平地裡遭了一擊天雷一般,楊不缺本來輕鬆自在的身體頃刻間僵直起來。
“錢伯伯,你……你說什麼!我爹他怎麼了?”楊不缺焦急地問道。
錢伯伯並非是武修,隻不過是村子裡的普通農民,因為驚嚇和狂奔,有些喘不過氣來,彎著腰指著楊不缺家裡的方向艱難地說道:“你……你快回家看……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似乎用儘了自己肺部的所有空氣一般,再也說不出下一句,隻顧著猛烈地喘息著。
楊不缺體內真元汩汩而流,澎湃而出,頃刻間一股剛猛氣息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如同離弦飛箭一般朝自己的家裡衝去。
……
楊家小院。
楊德正癱坐在地上,臉上布滿血跡,就連他的衣領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四周圍觀的村民們臉上都露出焦急和擔憂的神色,卻沒人敢上前。
在楊德的身前,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少女眉目清秀,長發齊肩,穿著也非常講究。
少女雙臂張開,擋在楊德的麵前,在少女衣領處,繡了三朵連綿的錦雲,這個標誌,正是越國第一門派連雲宗獨有的標誌。
少女一雙繡眼圓睜,怒氣衝衝地喝道:“李俊,孫貴!你們兩個也太過分了吧,竟然對村民大叔下這麼重的手!”
李俊和孫貴年紀與少女相仿,最多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且在他們的胸前也都繡錦雲標誌,證明他們也都是連雲宗的弟子。
李俊個頭不高,有些發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哼笑道:“我說蕭婉兒,這老家夥跟你是什麼關係啊?讓你這麼護著?你可彆忘了,你跟誰是一夥的!”
孫貴身材偏高,跟著說道:“就是啊,蕭婉兒,我倒是聽說你跟那姓楊的小子有一腿,之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哈哈,那姓楊的小子可真是熊包,竟然讓個女人出麵。”
這幾個本來都是孩子,但是說出的話竟然有些讓人寒心,這樣的年紀本該是輕鬆自在,天真爛漫的年齡,但是眼前這些連雲宗外門弟子竟然如此出言惡毒。
蕭婉兒聽了孫貴的話,臉上頓時飛紅,怒斥道:“孫貴,你胡說什麼呢,外門青鬆分院都是行俠仗義的武修,你們這麼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農家大叔就是不對!”
孫貴嘿嘿一笑:“他手無縛雞之力?你彆忘了,他也是煉氣三重的武修,你看他把我新做的衣服都扯破了,如果傳揚出去,說我們青鬆分院的弟子出來讓他這樣的人給欺負了,我們輕鬆分院的顏麵何在?連雲宗的顏麵何存?”
孫貴說出來的話與他這個年紀實在有些不符。
蕭婉兒怒哼一聲:“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們不對在先,我都看得清楚,如果你們再不善罷甘休,小心我回去稟明師傅,讓師傅責罰你們兩個。”
“好啊!你既然向著外人說話,彆忘了我們才是師兄妹,你給我讓開,我非要讓他給我跪下謝罪不可!”孫貴不依不饒。
蕭婉兒被氣得眼淚在眼眶中旋轉:“孫貴,你還是不是人啊?楊大叔已經被你打傷了,你還這樣不依不饒?大不了你的衣服多少錢我賠錢給你就是了!”
“你賠?哈哈,我差點忘了,咱們的蕭婉兒是蕭家的大小姐,根本不缺錢,不過你是你他是他,你以為我孫貴就缺錢嗎?我就是要為咱們青鬆分院爭這口氣!”
一旁的李俊附和道:“沒錯,蕭婉兒,你快點讓開吧,不然孫師哥真的要生氣了,為了這麼一個村夫鬨得咱們師兄妹之間不和多不值得啊!”
蕭婉兒冷笑一聲:“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們這種人成為師兄妹麼?你們是青鬆分院的恥辱!我回去一定將你們的行為一五一十地告訴師傅,讓他老人家評理!”
孫貴也不服輸:“好啊,你儘管去告狀吧,不過現在你給我滾開吧,不然我連你一並收拾了信不信?”
蕭婉兒咬了咬嘴唇,沉聲說道:“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到楊大叔!”
孫貴邪笑一聲:“嘿嘿,楊大叔,叫的真親近啊,姓楊的,你彆給我裝死,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要怪我,怪就怪你生了一個好兒子,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孫貴說完,朝一旁的李俊使了個顏色:“孫師弟,彆耽誤時間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李俊點了點頭,跟孫貴一步步朝著楊德走去。
蕭婉兒修為不夠,隻有練氣四重的修為,剛剛加入青鬆分院不久,對於武技的使用還很生疏,彆說此刻麵對李俊和孫貴兩個人,就算是單打獨鬥,也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蕭婉兒表情堅定,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此刻楊德顫抖的聲音傳來:“姑娘,你閃開吧,就讓他們打死我好了,隻求你將今日的事情告訴給我家不缺,好讓他知道他沒有進入青鬆分院是一件多麼幸運和光彩的事情!”
“老東西,看來打得還不夠重啊!給我閉嘴吧!”孫貴突然發力,衝向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