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層淡淡的墨色能量光輝從煙塵之中激蕩而出,遙遙擴散開去,威力之大讓人啞然。
光輝所過之處,飛塵落定,石屑消沉。
在煙塵消落之後,董逸真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他沒有動,依舊停留在被楊不缺之前所封鎖的位置,隻是,此刻的董逸真衣衫襤褸,頭發淩亂,鮮血從嘴角不斷流出,十分狼狽,之前那股灑脫蕩然無存。
“劍魄!”
見到董逸真此刻的模樣,楊不缺不由得驚呼出聲。
此刻董逸真的眉心印堂處,突兀地浮現出一個閃爍著紫墨色的複雜符號,符號的那扭曲的紋路,糾結成了一把劍狀。
沒錯,這就是日月劍派弟子的印記,跟是一名劍修的印記,劍修最為重要的東西之一,劍魄!
司徒靜海老臉一沉,眼皮不斷地條凍著,自語道:“逸真啊,怎麼能夠如此衝動,難道是要跟楊不缺已決生死嗎?”
當一名劍修祭出了自己的劍魄,那麼就代表著這個劍修已經做好了放棄修煉的準備,尤其是一個還沒有進入返虛境界的劍修,劍魄並不是非常穩固。
作為隻有煉氣境界的劍修來說,劍魄正處於胎魄狀態,雖然能夠給予劍修不小的戰鬥力加成,但是,一旦使用了胎魄的話,極有可能導致胎魄早熟或者死亡。
早熟的概念就是劍魄永遠停留在此刻的程度,無法再進行修煉成長,這樣一來,作為劍魄主人的劍修,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或者,直接放棄劍修,另修他途。
劍魄早熟還是比較樂觀的結果,一旦劍魄在胎魄狀態下收到比較嚴重的震蕩或者刺激,導致劍魄死亡,後果則是劍魄的主人無法繼續修煉,因為劍魄死亡會導致天靈神海損壞。
一個神海被損毀的人,彆說是成為武修,恐怕做正常人也會比彆人反應慢半拍了。
所以,當董逸真在眾目睽睽之下祭出了他的劍魄,所有人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那散發著淡紫色金屬光澤的劍形符文,明顯正處於最脆弱的胚胎期間。
董逸真此刻一臉猙獰,雙眼血絲暴突出現,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楊不缺,今日,我定然要你死在我的手上,劍骨之體,哼!我就不信還能打破這武道的規律不成?”
說話的時候,董逸真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鮮血,更是從口中噴灑而出,模樣十分可怕。
楊不缺臉色平靜,沉聲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就認輸好了,雖然我進入日月劍派不久,但是也知道這胎魄的珍貴,就算你能夠勝了這場比賽,你認為你還能繼續參加後麵的比賽嗎?”
董逸真擦了一把嘴角不斷湧出的鮮血:“哈哈,我才不管那些,楊不缺,你知道嗎,我恨你!我還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一個人,你的出現,已經將我所有的夢想打碎,我就算死了,也一定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什麼?”楊不缺驚疑的問道,“似乎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大的仇怨吧,就因為我上一次比試的時候擊敗你麼?”
“你也太小看我董逸真了,姓楊的,多說無益,納命來吧!”董逸真也不多解釋,頓時一股真元從身上迸發而出。
伴隨著渾雄的真元,董逸真眉心處的劍魄光芒大盛,一股股強大的內勁湧向劍魄之中。
原本半透明狀態的劍魄,隨著真元內勁的不斷湧入,逐漸變得凝實起來,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越來越沉重。
這樣的氣息,讓楊不缺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雖然劍魄隻是在成長狀態的胎魄,威力依舊讓人驚歎瞠目。
能夠做出如此決定,可見董逸真已經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楊不缺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事已至此,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董逸真,希望你不要對你今天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
楊不缺心中清楚,董逸真作為日月劍派年輕一輩當中十分出色的弟子,心中定然有一種傲氣,不會像自己這般一直在彆人的嘲笑和打擊中成長起來。
這種被是未天之驕子的武修,最大的詬病就是他們的心裡承受能力太差,加之年紀不大,閱曆不足,對一些世俗之事看不分明,往往會因為一時衝動造成終生遺憾。
若不是楊不缺心智遠遠超於自身年齡,自然也不會有這樣的見解。
董逸真聽了楊不缺的話,沒有半分思考,仰天大笑:“笑話,這些話,留著給你自己吧!”
紅日初升!旭日噴薄!日光萬丈!赤日當空!殘陽欲墜!金烏西墜!落日熔金!
狂笑之音還在武鬥場之內回蕩,董逸真已經動了。
如同九天神虹臨塵一般的劍芒刹那之間從董逸真手中的墨武之中傾瀉而出,威力和速度,都遠遠要強於之前攻擊楊不缺那一招三連招的威力。
一整套太陽劍法行雲流水,日升日落,爐火純青,一道道劍氣虹芒相互交錯,絢麗異常。
“好強!”
儘管楊不缺有了心理準備,依舊被激發劍魄之後的董逸真所展現出來的威勢所震撼住了。
劍魄果然是劍修體內最為重要玄奧的東西之一,緊緊是胎魄狀態,竟然也有著如此強悍的能量,此刻董逸真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隱隱已經超越了修為等級的界限,就算是日月劍派年青一代中的第一強者司徒清風,也沒有這般強悍。
強大的劍影劍芒如同一陣絞殺風暴一般,帶著陣陣狂瘋呼嘯著衝向了楊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