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西沉,時值黃昏,夕陽的殘紅將每個人的影子拉的細長。
古承雲帶領武盟學院眾人悵然離去,其他人也紛紛離場,沒有人去探討這場大賽的輸贏,更多的,是在猜測之後各門派會如何了結此事。
也正是因為這個話題,弘道門,成了眾人探討的重點。
七大門派,為什麼隻有弘道門沒有人傷亡,眾人狼狽,怎麼會隻有道一一人雲淡風輕,身不染塵!
難道真的就是因為他那通天境界的功力修為麼?
這一點依舊讓人無法釋懷,因為參賽者中煉氣巔峰的選手不少,就算無法戰勝道一,也不可能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除了對弘道門和道一的擦側熱論之外,青鬆分院也成為了討論的焦點。
作為越國第一大宗門連雲宗的下屬分院,竟然兩大高手全部重傷,而且隻得到了一顆九陽珠,這個結果,是連雲宗不屑於武盟學院的名額,還是徒有虛名?
觀眾們討論的自然都是些閒話趣事,各大門派返回自己暫住處所之後,除了弘道門和明心門之外,其他幾個門派都陷入了壓抑之中。
任北辰則更是直接返回了連雲宗,這讓青鬆分院的掌門人任天壽尷尬不已。
任天壽乃是任北辰的得意弟子,這一次大賽之前便向任北辰誇下海口,門中有兩人天資不凡,家族背景不俗的弟子,一定能夠憑靠著這一次的大賽一鳴驚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願意,任北辰才來到了現場,看看自己得意弟子教導出來的弟子是否真的那麼出彩,結果卻是黃毅和趙靈寶兩人不但沒出彩,還摸了任北辰一鼻子灰。
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任天壽沒有解釋什麼,他了解任北辰的性格,一旦解釋,勢必適得其反,更加惹惱任北辰。
越國第一武修,發起怒來可不是任天壽能夠承受的。
將任北辰送走之後,任天壽立刻臉色沉了下來,將今日參加奪珠大賽的弟子都叫了過來,問個究竟。
一名弟子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任天壽氣得拍案而起,怒喝道:“你們當我是傻子麼?黃毅和趙靈寶的實力修為我難道不清楚?怎麼可能被一個隻有煉氣七重的小子給打成重傷?”
任天壽暴跳如雷,他難以相信這些弟子說的是真話,楊不缺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曾經多次參加過青鬆分院的選拔,卻因為隻有三級靈根,修為進步緩慢每每被拒之門外。
而此刻,竟然聽到了自己悉心栽培的兩名得意弟子,被一個曾經被自己視為廢物的毛頭小子打敗,而且還是以一敵二完勝黃毅和趙靈寶,這如何能讓他相信。
但是,看到眼前眾弟子的神情又不像在說謊,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如同陷入噩夢之中一般。
擺了擺手,將弟子們遣散。
任天壽大口喝了兩口茶水,歎息一聲,說道:“那個楊不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屢次三番聽到與我們門下弟子結怨,而起,以煉氣七重的功力修為大敗他那煉氣八重的同門,看來,等黃毅和趙靈寶傷勢好轉,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連雲宗之下並非隻有青鬆分院一個附屬門派,在越國的西北方位,還有一個白鹿分院,同樣也是連雲宗的下屬門派,並且,白鹿分院是五品門派,比青鬆分院還要強大。
白鹿分院的掌門人同樣是任北辰的弟子,這一次任天壽想要依靠這次四品門派切磋大會在任北辰麵前露臉,本想著能夠得到一些眷顧,好在不久的將來趕上白鹿分院,成為物品門派。
可是經過這樣的一個結局,一切都成為了泡影,想到這裡,氣就不打一處來,將茶杯中剩餘的茶水一飲而儘,起身前往黃毅和趙靈寶養傷的房間。
青鬆分院或許是這一次最為失利的一個門派,但是,此刻最為混亂的門派,卻要數日月劍派了。
司徒靜海返回住所之後,找了一個上好的房間將司徒清風的屍體安放好,為了防止變質,在其上撒了防腐粉末。
作為日月劍派的大長老,位高權重,除了掌門古問劍之外,幾乎可以號令門中所有人。
而此刻,似乎就連古問劍也要忍讓司徒靜海三分,畢竟侄兒陣亡,又是愛徒,於公於私都要遷就幾分。
司徒靜海雙眼泛紅,淚水依舊在眼眶中閃爍,強忍著心中悲傷,將一同而來的門中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古問劍劇中而坐,司徒靜海站在一旁,身後的椅子被他踢到了一邊,雙眼掃視著眼前參賽的眾位弟子,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你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對清風下的殺手?”
在場眾人皆是疲憊不堪,不過在司徒靜海的威嚴之下,卻不敢表露出來,聽了問話,卻都靜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