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渝胸口憋得很厲害,快步走到樓梯間,抱著膝蓋蹲在地上,視線落在旁邊的窗戶上。
她的腦袋似乎一片空白,又好像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奶奶半夜起床給自己蓋被子,想起她早起給自己做早餐,想起她給自己縫衣服,縫書包。
奶奶的脾氣很溫柔,可為了她,沒少跟人吵架。
她的前半輩子過得很苦,因為有了奶奶,她覺得自己可以堅持下去。
可奶奶,年輕的時候撫養自己孩子,年老還要撫養她,辛苦了一輩子。
一想到那個最壞的結果,心臟就像被人攥緊,她仿佛窒息一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要是奶奶出事,她在這個世上就沒有親人了。
怎麼會不痛苦,怎麼會不害怕。
但是沒有人能幫她。
哭聲在幽暗的樓梯間回響,剛開始壓抑至極,後來像是壓抑不住了,聲音漸大,滿是痛苦。
她哭得太出神,連樓梯間的門被拉開了都不知道。
直到身邊一個黑影罩下來,人站在她的身邊,她吸了吸鼻子,抬頭往上看。
是陸肇。
“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她明明那麼拚命,為什麼得到的還是最壞的結果。
她不甘心,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陸肇蹲了下來,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背安撫她。
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他幫不了什麼,誰都無能為力。
宋文渝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抽噎。
他胸口的襯衫很快濕了一大片,陸肇很心疼,也很無奈。
威爾遜教授說了,目前的醫療水平,無法治愈奶奶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