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薛蘭英不滿地皺了皺眉,“連媽都不叫了?都是那個女人把你帶壞了!”
女人尖細的聲音透著厭惡,從聽筒裡傳來。
冷風撲麵而來。
裹挾著江水淡淡的腥氣。
謝之席靜靜凝視漆黑平靜的江麵,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頓。
被薑杳單方麵分手後,他是想跳下去的。
從這裡——
跳下去。
死了算了。
彼時少年站在江邊,狹長勾人的狐狸眼透著淡淡的死氣,可是,他不能死。逼薑杳離開的人,還很暢快地活著。
他還有機會和薑杳在一起。
即便這個可能性渺小,微弱。
後來,謝之席開始整夜整夜睡不著,他吃一大瓶安眠藥,可無濟於事。
他精神出問題了。
謝之席很想死。
想從三十七層的高樓跳下去,但萬一死不了的話,半身不遂很麻煩。
於是他吃很多安眠藥。
胳膊上也多了數不清的猙獰刀痕,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這個世界很大,很安靜,隻有鮮血滴在地板上的“啪嗒啪嗒”聲。
夾雜著少年無助的低泣。
他命真大。
渾身的血似乎都流乾了,但還是沒能去死。
死不了,謝之席也就懶得折騰了。
但他明白,他已經死過一次了。從薑杳離開他,他就死過一次了。
薛蘭英女士不會知道,她的兒子曾經被她逼死過。
謝之席漆黑黏稠的瞳仁輕輕一轉,又驀地停住了。他抬手,想抽煙,這才想起來煙蒂已經被隨手掐滅。
算了。不抽了。
他冷笑,低沉陰森的聲音裹著冰冷風聲,清晰的、一字一頓地傳到薛蘭英女士的耳中,“你他媽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