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得栽她身上了。
薑杳唇角輕輕彎了彎,圓潤澄澈的貓瞳月牙似地彎起,眸中浮動著細碎的光亮。
被惡意澆灌出來的少女,對他人的善惡尤為敏感。
她知道,少年的眼神很乾淨,沒有那種讓她惡心得想吐的感覺。隻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讚美。
原來,被誇漂亮,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這是薑杳第一次明白。
謝之席語氣隨意,“小孩,你叫什麼?”
薑杳微微一愣。
抬起素白的小臉,不安地開口,“姚薑。”
這樣,福利院的那些流言蜚語就和她沒關係啦。
她不是蕩婦。
也不是下賤的情婦。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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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席對她很好。
他們在一起了。
即便謝之席的朋友們似乎不太喜歡她。
他們的兄弟局,謝之席把少女帶去了,修長有力的手臂勾著薑杳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聲音散漫,“我女朋友。”
包間嘈雜的氛圍靜了靜。
所有人紛紛停止交談,默契十足地麵麵相覷了幾秒,然後詫異地看向薑杳。
打量的目光,是居高臨下的。
猶如在看一個可以被隨意丟棄的玩物——
至於謝之席那句“我女朋友”則被眾人忽視了個徹底。
笑話。
謝之席怎麼可能會談戀愛?
更何況,還是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估摸著也就是圖個新鮮,玩玩兒罷了。
有個少爺眼裡流著猥瑣的光,大約把薑杳當成出來坐台的小姐了,“謝小少爺玩夠了,記得告訴兄弟一聲,兄弟我也嘗嘗滋味。”
這種極品,他就不指望那層膜還在了。
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過了。
不過就算不是處女,滋味也比那些女人要強的多。
嘖嘖。
瞧瞧這模樣,這身段。
真是極品中的極品。
那種令人作嘔的油膩的眼神,薑杳很熟悉。
隻是眨眼之間,少年卷起袖子,衝上去和那個少爺扭打在一起,神情是鐫刻入骨的狠戾陰鷙。
這也是薑杳第一次,窺見少年的暴戾偏執。
少年聲音森冷刺骨,猶如地獄閻羅似的殺人不眨眼,“你他媽給老子嘴巴放乾淨點!”
嗯。
不意外。
謝之席都沒舍得碰她,又怎麼能容忍其他男人這麼說她。
包間亂作一團。
絢麗的鐳射燈照在少女平靜冷淡的眉眼,有人見了,忍不住怔了怔。
再下一秒——
少女卻又眼眶緋紅,眼底氤氳著濕潤的薄霧,鼻尖紅紅,看上去可憐柔弱極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方才那一幕,仿佛隻是錯覺。
謝之席壓著人,把人往死裡打,眼底一派森冷殘忍,似乎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想過讓人活著從他手上離開。
包間尖叫聲混雜著求饒聲。
猶如一曲詭異的協奏曲。少女享受地眯了眯眼。
少年驀地抬起腦袋。
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仍舊懶散的彎起,“小孩,彆怕哥哥。”
薑杳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