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樓主!”楊昭驚呼,滿臉驚容。
若是這位花樓樓主,是光明正大前來,還不會讓楊昭如此吃驚,可是突然間,自己一位原先熟識之人,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位聖胎境巨頭,這就讓楊昭有些不淡定了。
“不必緊張。三日前,你弄出這麼大聲勢,不正是想引本座過來見你嗎?說實話,不到虛胎境界,但卻有虛胎戰力的天才,本座不是沒有見過,光憑這一點,你還不能讓我走這麼一趟。我隻是奇怪,陸常青竟然會將他珍而重之,可以隔絕聖胎靈覺的血魔麵具,用在你身上。摘下你的麵具吧。”
柳依情淡淡開口,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是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楊昭眼中登時露出遲疑之色,雖然血魔麵具上暗藏的禁製,已經被七殺魔碑煉化,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貿然將這血魔麵具揭下,會不會被陸常青感知到。
那顏月心像是看透了楊昭的心中所想,嗤笑道:“放心吧,本座雖然是借體顯形,但陸常青也不可能將意念時時刻刻都關注在你身上,我暫時蒙蔽住他的靈覺,還是可以做到的。”
楊昭聞言,鬆了一口氣,將血魔麵具拿了下來,露出真容。
顏月心看了一眼,隻是點了點頭,仿佛早有預料:“我猜的果然沒錯,你就是那修煉了妖聖真功,被萬妖嶺,奉天門通緝的那人。哈哈哈,難怪他會留你在身邊,看來他依然對那裡不死心啊,想要借你去做最後一搏。”
“前輩……”楊昭神色微變,但話還沒有說出,就被顏月心揮手打斷。
“我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麼。看在你曾狠狠落了奉天門顏麵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不過這件事,我不會插手。”顏月心淡淡開口,雖然用的是柳依情的身軀,但是她意念附體之時,這具身軀,卻充滿了一種空靈的道韻。
楊昭聞言,立刻一喜,雖然他不知道這位花樓樓主和奉天門有什麼恩怨,但是既然對方肯告知自己一些隱秘,他當然是求之不得,這總好過,等到一年之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被陸常青派去送死強。
楊昭將自己心中的疑惑提出,想知道陸常青一年後,會讓自己做什麼事。
“以他的實力,能夠用到你的,而且需要籌謀三年之久的,恐怕也就那件事了。如果我沒猜錯,一年之後,他想送你進入門內那片禁忌魔土,找尋一些東西。”顏月心提到那片禁忌魔土時,以她的修為,眼中都流露出一絲不自然的忌憚。
“禁忌魔土?那是什麼地方?”楊昭一聽這名字,心中就感覺不太妙了。
他感覺,這就是一個絕地的名字。
而事實上,後來顏月心的話語,也證實了這一點。
“這片禁忌魔土很邪異,當初我花雨樓,位列一階宗派,門內聖胎境修士眾多,更有元神境強者坐鎮,可卻因為這片魔土出現,隕落無數的高手,更是導致總樓分崩離析,分裂成如今的花雨二樓……”顏月心歎了一口氣,說出了一段秘辛。
楊昭心中宛若驚濤拍岸,從顏月心口中得知的消息,實在太驚人了,恐怕花雨樓這一輩的諸多傑出弟子都未必知道。
花雨樓,原來竟然有如此輝煌的曆史,花雨二樓未曾分離之時,竟然位列一階宗門,這對一個宗派來說,幾乎已經達到了一個鼎盛的巔峰。
要知道,能夠號稱一階宗派,那對於一個門派的底蘊要求,是極為苛刻的,不僅需要足夠多的聖胎境修士,最重要的第一點,必須是門內有元神境修士存在。
要知道,現如今的花雨樓,藍靈宗,紫雲宗,奉天門,雖然底蘊也非同小可,曆代掌門,大長老卸任後的聖胎境強者累積起來,也非常可觀,門內更是人才濟濟,但一樣也隻是二階宗派而已。
至於像天星宗,鬼王宗,山河劍派,始陽宗等神鼎炎月兩個修道界的宗派,恐怕比起現如今的花雨樓等二階宗派,底蘊都要差上一些,這一點從門內弟子的驚豔程度就可以看出。
就是這樣一個聲威鼎盛,如日中天的一階宗派,卻是因為這一片魔土的緣故,衰敗沒落到了一個二階宗派。
這樣一片魔土,楊昭聽著就發毛,更彆提要進入裡麵。
“他自己不敢進去,卻要我到裡麵找東西?”楊昭驚怒不已。
顏月心長歎一口氣,道:“曾經在本門最為鼎盛的時期,有元神境的存在,帶著門內大半的聖胎境修士,進入過裡麵,不過最後都沒有出來。反倒是一些沒有領悟了聖胎之秘的開靈境修士,曾有一兩個生還,所以我們都有過猜測,那片魔土應該也和白骨秘境一般,存在著某種法則之力,針對聖胎及其之上修為的修士。”
“有開靈境修士生還?”楊昭聞言,心頭倒是稍稍放鬆了一些。
但顏月心下一句話,立刻讓他入墜冰窖。
“那生還的一兩個修士,活雖然是活下來了,但是人卻已經徹底瘋癲,心神崩潰,成為了行屍走肉。他們能夠從那魔土中出來,純屬幸運。不過你的情況不同,你比他們的潛力,大出太多,或許真的可以安然回來。”
顏月心的話,讓楊昭麵色鐵青,他可不會麻木的樂觀。
進了那片魔土,能夠安然而回的可能,幾乎沒有,難怪以陸常青的修為,都會需要自己去辦這件事。
這根本就是一條死路啊。
“事實上,情況也未必那麼糟,那片魔土中有驚天隱秘,不然的話,當初本門的元神境存在,也不會帶人進去探索。”
柳依情淡漠地看了一眼楊昭,最後留下這樣一句話,眼神中沒有憐憫,沒同情,隻有純粹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