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半年前那件事,就是我做的。此事與王家人無關,將他們都放了吧。”楊昭終於開口。
這是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年輕人,你到現在還在說這種話,不覺得太兒戲了嗎?”那位為首的老者雖然滿頭白發,但是皮膚卻很是細膩,如同嬰兒一般,渾身的氣血,也似一個大火爐,無比的炙熱。
“我不覺得有什麼兒戲。你們若是不願意放,我可以親自出手。”楊昭立身在虛空,聲音不卑不亢,好似在訴說一件平淡的小事。
“狂妄!你以為今天到了這裡,生死還由得你嗎?”陰月宗又一位太上長老冷叱道。
他們這些曆代掌門,大長老,卸任之後,雖然平日裡不再理會門內的事宜,但是卻都掛著太上長老的名號。
楊昭如今的態度,讓諸多太上長老都震怒。
畢竟能斬殺一位聖胎境初期的修士,在他們看來,絕對已經是楊昭的極限,而此時在場的可是有十幾位聖胎境初中期,甚至還有一位聖胎境後期高手在內。
“貴派掌門當初在衝我出手前,也不相信我能擊殺他,可最後還是一樣被我斬了。”楊昭語氣雲淡風氣,目光瞥過諸多聖胎修士,淡淡道:“他是取死有道,不過你們還沒到那一步,我不想再造什麼殺孽。”
“不知死活,不知死活!”那位身穿青袍的太上長老氣得發狂,周身法力在劇烈翻湧,忍不住就要出手了。
“年輕人,你到底是什麼人?”那位為首老者沒有馬上翻臉,而是平靜相問,他天生感應敏銳,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看得出來,楊昭並不是在那裡裝腔作勢,也不是瘋了,敢直麵自己這邊諸多高手,是有極強的底氣。
這位為首老者猜測,楊昭極有可能是某個大勢力出來的天驕,體內流淌著上古大能的寶血,故此才會這般驚采絕豔,無所顧忌。
他想打探出楊昭的身份,再做計較。
畢竟,陰月宗其實並不算強大,若是惹上了有元神境修者坐鎮的一階宗門,或者是有無上天體存在的古國皇朝,那要覆滅,也隻是分分鐘的事情。
楊昭啞然失笑,再次搖頭道:“一介散修而已,要戰就站,哪來那麼多話,不戰就閃開,立刻去將王家的人從血牢中放出。”
陰月宗的諸多太上長老,相互看了一眼,臉上殺機顯露,其中一人道:“殺了他,隻能如此了。”
那位為首的老者更是沉下臉,衝著其他人道:“封鎖山門,絕不能讓此人逃掉。”
他們已經看出,楊昭雖然境界不到聖胎,但是戰力驚人,絕對不可能是無名之輩,不過他始終不報出自己真正身份,讓他們也失去了耐心,事後就算有人追究,也沒什麼話好說。
“本來想留你一命,但你不給自己留退路,那也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殺人滅口了!”
“不管你有什麼來曆,眼下隻能把你當做散修擊斃!”
除了那位聖胎境後期的老者不動外,其他幾人都衝著楊昭圍上,擺明了是想擊殺楊昭於此,不給他活命的機會。
“這是你們的選擇。一旦出手,我就不會留情,到時候陰月宗免不了血流成河。”楊昭發出輕輕地歎息,周身突然湧現一股浩瀚的殺伐之念。
四周那幾個剛剛被楊昭放出的開靈境修士,飛快後退,他們知道一場大戰即將爆發了。
雖然他們都認定,楊昭在本門十幾位聖胎巨頭的攻殺下,隻有殞命一途,但若是對方反撲,恐怕也很可能殃及自己這種小魚小蝦。
轟!
十幾位聖胎境初期中期的修士聯手,那聲勢非同小可,他們同時施展出陰月宗的神通絕學,出手間無比的默契。
十幾輪明月同時升空,光華印照虛空,使得四周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股月華之力中,帶著一種獨特的腐蝕性,可以無形之中,侵蝕一切。
四周大地上蔥鬱的草木,被這種月光一照,立刻就枯萎,化為了一堆黑灰,山石被一照之後,也化為了粉末。
楊昭身處在月光照射最為濃鬱之處,遭受的侵蝕之力,自然更加的恐怖。
不過突然間,他的軀體中,猛地有一道道七色神霞衝出,每一寸血肉都在發光,竟然抵禦住了那月光的侵蝕之力。
並且,在楊昭的體表,還有一個個漩渦,對照耀在他身上的月光,展開吞吸。
而與此同時,在他的體內,一輪明月悄然成形,將那些吞呐進來的月光,全部都吸入融彙到了他體內這輪明月內。
頓時間,他整個人如牛飲鯨吞一般,外麵照射的月光有多少,就吸多少。
“不好!他在借助我們的陰月之力,加速凝練本門的神通。那核心神月,若是被他凝練成了,那本門所有神通,都將對他毫無秘密可言。”
那位為首老者雙目如電,看穿了虛實。
“月有殘缺!”
其他十幾個聖胎境修士同時大喝,那些飛出的那明月,齊齊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