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有柳依情自己才明白,在一年前,那次血案之後,她雖然被消磨掉了那一段有關的記憶,但是自己身上的變化,卻是讓她猜到了一些真相。
在那一天之間,楊昭在她身上,煉化入了三位聖胎境修士一身的精元煉製的血羅丹,當場就將柳依情的修為就從開靈境後期,提升到了開靈境圓滿的巔峰之境。
而後剩餘部分的藥力,也被用以淬煉柳依情的體魄,開發她的潛力,在後麵的一年,柳依情能借此觸摸到虛胎的奧妙,其實也並不算稀奇。
“幻辰師兄你說笑了,依情怎麼敢和師兄相比。師兄你才是真正的天縱之姿,這一年來,你得到諸多太上長老指點,恐怕快要凝聚聖胎了吧。”柳依情淺淺一笑。
“天縱之姿?”幻辰師兄聞言,非但沒有露出欣喜之色,嘴角反而有些苦澀之意。
“說到天縱之姿,恐怕也隻有那位,才當得上這個稱呼吧。我,柯雲飛,方一葉,還有死掉的嘯天他們,比起那人來,恐怕什麼都不是。說實話,若非是諸多太上長老,耗費巨大代價,請出雲皇朝天機門的修士,推算出了當日的真凶,我絕對難以相信,擊殺兩位樓主,會是他。”
幻辰師兄說到這裡,神色變得無比的複雜。
雖然當日,楊昭已經消磨到了當時在場所有人的那段記憶,但是隨著之後花雨樓那些聖胎境老古董歸來,請人推演天機,推算出了真凶,傳下了追殺令,所有人都知道了,坐下當初那件大事的人,是楊昭。
雖然幻辰師兄,明知道天機門高手推演天機不會出現差錯,但是內心依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真相。
要知道,當初在白骨秘境,第一次遇見楊昭時,對方的實力,甚至還比不上自己。
可在那之後,自己雖然也在不斷的進步,但是和對方的差距就越來越遠了。
再到後來,楊昭斬滅了陸常青,顏月心這兩位修煉到聖胎境中期的巨頭這件事傳出,楊昭就徹底成為了幻辰師兄,還有柯雲飛等天才,難以逾越的高峰。
“他……”柳依情聽到幻辰師兄提到楊昭,嬌軀微微一震,眼眸中閃過一絲迷離之色,整個人更是陷入了沉默。
她的神色,比起幻辰師兄,更加的複雜。
“他當初為何要消磨掉我的那份記憶,是怕連累我嗎?當日我本應該嫁給奉天門的宗雀,那時我心已經快要死了。你會擊殺了宗雀,是否也因為我?你心裡,是否也有我?”柳依情心頭自語,不知覺間,那秋水般的眼眸,已經濕潤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花雨樓山門範圍,傳出連天巨響,大地都在震動。
“有人強闖山門!”
幻辰師兄和柳依情當即回過神來,相顧駭然。
隨即,他們想也不想,就衝出了大殿。
而此時,在花雨樓群山中心的上空,楊昭飄然而立,身後跟著的雲蛟,亦步亦趨,兩個人絲毫沒有顏掩飾自己蹤跡的意思。
楊昭抬手,磅礴的法力傾瀉而下,頓時間,大地發出的震動,越發地劇烈,開始崩裂出了一道道粗大的裂紋。
“住手!閣下什麼人,趁著本門諸多太上長老不在……什麼!是你!?”
楊昭這麼公然在花雨樓山門內,崩山裂地,花雨樓的一些長老弟子,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麵,準備先拖延一下時間,等到本門的聖胎境修士歸來。
不過這位出言的花雨樓長老,剛剛靠近過來,一看清楊昭的相貌,剩下半句話,就噎在了那裡,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其他那些長老弟子,目光看去,也是一個個麵色大變,看著楊昭吃驚得說不出話。
楊昭當初在花雨落,做下了如此血案,被推算出身份後,其相貌早就已經被印刻成圖案,傳遍附近諸國,眾人哪有不認識的道理。
麵對這位曾經先後斬殺本門兩位聖胎境巨頭,還有諸多開靈境圓滿和虛胎少樓主的狠人,這些花雨樓的長老弟子,都驚恐莫名,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
特彆是剛才喊著讓楊昭住手的那位長老,更是麵色慘白一片,就差沒有直接癱軟在地上了。
楊昭沒有理會,這些人在他眼裡,已經算是不入流的貨色,雙手劃動,渾厚的法力,如天河奔流,將花雨樓群山中間的那片地域,不斷地撐開。
花雨樓的那般修士,不敢吭聲,甚至不敢離去。
漸漸地,楊昭的神色陰沉了下來,大地被崩裂了,但是那株邪神花,卻是不見了蹤影。
這株邪花,蘊含無儘的玄妙,有無上的靈性和道韻存在,用意念都難以窺探出它的形體,當初它沒有被顏月心和陸常青祭出時,楊昭也絲毫不能感應到它的存在。
不過現在,楊昭裂地之後,依舊難以發現這邪花的蹤跡,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這邪花,作為花雨樓的鎮派底蘊,平日裡,就是安置在山門之內,而且輕易動用不得,當初顏月心和陸常青耗損精元,也隻是激發了一丁點威勢而已。
“那株邪花呢?去了哪裡?”
楊昭猛然轉身,眸光中蘊含驚天殺意,眼神駭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