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徐富貴和我說的,那個穿著黑衣的人,算起來,就他發現那時到現在將近一個月了。
“估計是施術人不知道富貴的生辰,但是又急著布陣,所以就將就著沒有寫上時辰了。”我說道。
“那,這個陣能破嗎?”徐有財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
“肯定能破的。”我的話語有些冷。
怎麼說呢,像這種惡毒的陣,如果我破了,施術的人肯定會遭到反噬。那人為了令此陣更具威勢,既然采用了棺中有棺這一術法。
我不知道徐有財是否與那個施術人有什麼血海深仇,我是局外人,不便插手進去。隻是這關係到我同學徐富貴的命,我又不能不管。
爺爺曾經和我說過,如果日後遇到這樣的惡毒的咒陣,對方又不肯說出實情的,可以立馬什麼都不管,轉身就走。
因為這是吃陰間飯這一行的規矩,很大的可能就是被害人得罪甚至是害了施術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破陣,那麼本來施術人是要報仇的,這樣不但仇報不了,而且,還被反噬,生不如死!
那麼,破陣的這個人就算是和施術人結下了極大的梁子,施術人不死不休也要對付破陣之人。
徐有財聽到我語氣突然變得冷淡,他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過來。他是生意人,人可精靈得很。徐有財說道:“小雨,幫叔叔這一把,我再給你一些錢,好嗎?”
我歎了一口氣,知道他不會說了,於是說道:“叔叔,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沒有你那麼有錢,不過,我明白一個道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不用再給我錢了。”
徐有財以為我生氣不幫忙了,說道:“你就賣叔叔一個麵子,救救富貴吧。再說了,他還是你同學呢。用你們那話說,就是一輩子的好基友,你可要救救他啊!”
我點頭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徐有財說賣他一個麵子,這在生意場上的人來說,這句話比金錢還要頂用。我今天給他這個麵子,日後要他幫忙,隻要不是要他殺人放火,他會想儘辦法做到。
“那叔叔先謝過小雨了,需要什麼的儘管和我說。”徐有財誠懇地說道。
我將那些東西用一個袋子包了起來,然後,將兩個棺材放在大樹下。
想了想,我在裡麵放了一張紙,紙上寫了一行字:“前輩,請彆傷及無辜、”
如果我要破陣,將黑狗血淋在棺材裡,然後將所有東西燒掉,陣就是破了。當然,破陣之後,施術人也會得到反噬。
我現在這樣做,將施術人的那些布娃娃之類的從棺材裡拿出來,他的陣已經運轉不起來了。這同樣救得了徐富貴。
回到了酒店裡,徐阿姨正在喂徐富貴喝水,看到我進來,急忙起身。
我走了過去,看到被芭蕉葉包得像隻粽子的徐富貴,已經好轉了。他臉上的那團黑氣已經消失了。隻是人還在昏迷。
我將芭蕉葉撕開,將他身上的符全部拿了下來,將殺豬刀也拿開了。
拿出那瓶公雞血,脫下徐富貴的衣服,在徐富貴的人中、兩邊肩頭、心窩處各點了一下,這樣可以進一步增強他身上的陽氣。然後又用兩枚銅錢放在他的耳邊,對徐阿姨說道:“阿姨,你在這裡對著富貴一直叫他的名字,直到他醒來。”
徐阿姨問道:“這是做什麼?”
“他的魂魄丟了,現在是要將他的魂魄叫回來。阿姨你是他媽媽,你叫他他會迷路知返的!”
保姆急忙拿來一張椅子,但徐阿姨並沒有坐下。她站在徐富貴床頭問我:“叫名字就行了?”
我想了一下,笑道:“可以加上臭小子、王八蛋這幾個字。”話剛出口,突然覺得很是尷尬,這不是在變相罵徐富貴爸媽?
不過,好在他們沒有理會。徐阿姨的心都係在徐富貴這小子身上了,她站著,輕輕叫喚:“徐富貴,快快回來!徐富貴,快回來……
我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十來分鐘後,徐阿姨終於叫了起來:“富貴,你醒了?”然後她又開心地朝我叫道:“小雨,你快來,富貴他醒了。”
我走了過去,徐富貴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然後好像想起什麼,叫道:“鬼,鬼,有鬼!”
徐阿姨撫摸著他的頭,安慰說道:“孩子,沒事了!多虧了你同學小雨!”她的眼裡噙著淚花,顯得有些激動。果然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一個是不愛自家孩子的。
徐富貴起來後,徐有財說要請我去吃飯。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早上就隻匆匆地吃了點早餐。我其實很餓了,不過,我不想和徐有財去吃飯。
當下對他小聲說道:“徐叔叔,我不敢保證那個施術人還會不會繼續害你們,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我想叔叔你會明白我的意思。我先回去學校了,逃了好多天課了。老師肯定會有意見的。”
徐有財拍了拍我的肩頭說:“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這次真是多得你了,有什麼事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然後給了我一張名片。
我走到徐富貴的床前,說道:“富貴,你好好休息兩三天。對了,這幾天要愛惜身體,不要再去泡妹子哦!”
徐富貴瞪了我一眼,然後笑了。徐阿姨說道:“這孩子就是不學好。老是和那些不成氣的女孩混在一起。”
我出了酒店,叫了一部的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