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大誌那樣子,就像是死刑犯上刑場一樣。
進了裡麵,孔秋香高興地說要請我們吃肯德基,她自己去前台買,那個小女生在一旁監視著我們,目光掃到我臉上,我就打一個寒顫。
好像在她眼裡,我就是一罪犯。
不過一會後,興許她覺得我長著一張真誠與帥氣的臉,而且身上還有一種與生俱來正義感,覺得我們不會趁機跑掉,就叫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她去去洗手間就來。
那邊正排著一個長隊,小女生就站在最後麵,時不時地加瞅我們一眼。
趁著這個當兒,我問李大誌:“你妹,你約人家見麵的,之前還和她在網上打得火熱,難道沒有視頻過?”
李大誌搖頭,“她說沒有裝視頻。”
“那好歹看個照片吧?”
“香香說了,說手機上的照片因為刷了機,全刪了。”李大誌哭喪著臉說道。
“豬腦子。”我無語地說道。這麼無稽的話也信。
兩個女孩子一會後都回來了,孔秋香將那位女生介紹給我們認識,那女生讓我們叫她做桃子。
孔秋香雖然長相不怎麼樣,不過性格很是活潑,而且非常健談。說的話總能將我們逗得哈哈大笑。這人很能活躍氣氛呢。
倒是那個桃子,看起來還像是有些內向。
孔秋香和李大誌聊著,一時又和桃子說話,他們三人很是熱鬨。有時候孔秋香也將話題引到我身上來。
四個人吃著東西,我反而覺得有些無聊了。
因為她們說的很多都與我無關。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在宿舍裡打遊戲多好。
這時候,看到肯德基外麵走進來一個白色衣服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大概十二、三歲吧,長得很是可愛,頭上的頭發都梳了起來,紮成了一條條的小辮子,很是好看。
白衣小女孩掃了整個餐廳一眼,走到一個正和女朋友吃著東西的男青年前麵,說道:“叔叔,給我一包薯條吃好不?”
那男青年看了她一眼,不願意給,說道:“想吃自己買去。”
我覺得這話有理,要是我也會這麼說。
白衣女孩卻不氣餒,又說道:“叔叔,要不,給我一個雞翅膀吧。”
男青年不再理他,轉過頭去和他女朋友說話。
白衣女孩卻不走開,仍然說道:“叔叔,給我一個雪糕吧?我就隻要一個雪糕。”
我看著那白衣女孩,覺得她有些可憐,十二三歲的人了,可能家裡條件不好,所以來這裡求人給點東西吃。
我拿起一個雞翅膀,正想走過去。離那女孩子不遠處的一個中年婦女已經給了她一個雪糕,說道:“孩子,阿姨給你的,拿著吃。”
那白衣女孩非常高興,小手接過那個雪糕,對那個中年婦女甜甜一笑,說道:“多謝姐姐。姐姐好漂亮。”
那中年婦女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連說:“阿姨都老了,你這孩子真懂事。”
白衣女孩迫不及待用舌頭舔了一下雪糕,然後走到剛才那男青年前麵,說道:“叔叔再見,叔叔再見!”
我正納悶呢,那男青年又沒有給他東西吃,而且小姑娘連續向他要了幾次都沒給,向他說個毛的再見啊!
可這時候,坐我身邊的正和孔秋香說話的桃子突然站了起來,望向了那個白衣女孩。
她這下子動作挺大的,將我放桌子上的可樂都帶得倒了,啪的一聲就掉在了地下。
我也急忙站了起來,因為地麵上已經流了一地的可樂。
孔秋香和李大誌也不解地看著桃子。
我看向那個白衣女孩,她已經開心地拿著雪糕走出肯德基了。
這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一陣稚嫩的歌聲:“落雨大,水浸街,啊哥擔柴上街賣,啊嫂出街穿花鞋……”
我猛地一振,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我似乎在那裡聽過。
想了好一會,終於想起來了。是的,我曾經在我們第三棟的教學樓上,看到第四棟教學樓出現了第十層樓時,就聽到那個第十層樓上麵有這樣的一陣歌聲傳出。
我急忙看向外麵,一個白色的影子走向遠處,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難道這歌聲是那個小女孩唱的不成?
這時候,肯德基裡的一位員工妹子拿著拖把過來了,將地上的可樂用地拖拖乾淨,那個可樂杯子也被她處理掉了。
桃子的目光一直看著那個白衣女孩,看到她走遠了,這才坐了下來。
我問:“你認識那女孩子?”
桃子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這時候,突然,聽見重重的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接著,餐廳裡的人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我看過去,隻見那個男青年倒在了地上,雙目緊閉,嘴唇泛白。
而他的女朋友正驚慌地叫著他的名字:“方同,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