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道,“如果她真的活著,那麼我做個確切的登記。再幫助她開辦身份證明。”
我其實不知道戶口登記那邊究竟是什麼程序,這樣一胡扯,竟然像模像樣。
那男人聽我這樣說,這才略略放鬆,朝我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你們效率好快啊!”
聽他這樣說,我再次睜眼說瞎話,“沒有辦法,現在國家機關的人員都是合同製的。而且還有責效考核,我隻能拚命去工作。”
我笑了一下,說,“我是負責這一帶的,昨晚在這裡剛好聽到有人議論,說死了三年的人回家來了!我怕是我工作上出了錯誤,所以前來核實一下。請問,她確實是三年前就去世了嗎?現在是否還活著?”
“如果她本人真是還活著,那麼我會配合著給她開身份證明。”
我從心底裡佩服自己,這慌越說越厲害了。
那男人聽我這樣說,放鬆了警惕,看了我幾眼說,“事實上,我妻子懷玉她確實是三年前已經去世了。”
我聽他這樣說,便裝作驚訝說道,“那你是說……”
“她三年前真的是病死了,白血病。我和小孩的骨髓都不符合移植要求,也沒有找到匹配的骨髓。後來……”男人沉浸在那一段悲痛的日子裡。
小男孩抬起頭,天真地說,“爸爸,媽媽會再回來嗎?我要媽媽抱……”
男人摸摸小男孩的腦袋,然後對我說道,“她昨天確實回來了。”
沉默了好一會,他說,“我看到懷玉那一刻,還被她嚇了一跳,以為她是個鬼。兄弟,真不騙你,我那時嚇得腿都軟了,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來。可是一會後,她叫了我的名字,然後和我相認。”
“但也是十幾分鐘的事情,她然後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人變得木木的,一下子又從大門走出去,至今未回!我非常懷疑,我昨天是不是發夢了。”
“但我孩子告訴我,說昨天他媽媽抱了他好一會。我這才回過神來,真是她回來了?還是她是個鬼魂?我到現在還無法確定。”
“那溫懷玉現在哪裡?”我醞釀了一會問道。
那男人臉上頓時一陣苦笑,“不瞞你說,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昨天看見的,可能真是她的鬼魂。”
“就是說,你看見她還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出大門去了?”
“是的,回來還不到半小時就出去了,至今未回。”
那男人心神恍惚,我觀察他好一會,想要看出他身上是否帶著鬼氣之類的東西。
“三年前明明她已經死了的,我還將她帶到了火葬場,當場就火化了,並拿到了骨灰與證書。”
我看著他在喃喃自語,又問道,“你剛才說她本來認識你的,後來又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一樣,那她當時什麼表情?”
“表情?啥表情?”他似乎在回憶,“不記得了。我昨天真的是見鬼了。”
我問,“那,她有沒有說去哪裡?”
“沒有。”
我又問了他一些東西,他將知道的都說了。
我又要求參觀一下他們的臥室,這男人遲疑著,最後還是帶著我去看了。
但是我都沒有看出什麼來。
出了這人的大門,我打電話給潘美美。問她是否查到什麼了。
潘美美在電話裡告訴我,說她隻知道安巧波是進去一間服裝店,然後就發現人不見了的。
她說,安阿姨也在那邊,石榮也在那裡,調了視頻來看,和聶靈雪失蹤有很多共同之處。
我急切地就要過去,潘美美說不用了,因為呂小藍在那裡仔細檢查過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令人懷疑的地方。
我說那先回聶靈雪家裡吧。
坐在的士上,我打了電話給安阿姨,她在電話裡不斷地自責,說都怪她自己,沒有看好巧波。
我安慰了她好久,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回巧波的。
掛斷電話,我一陣出神。聶靈雪失蹤了,安巧波也失蹤了,這背後究竟有什麼聯係?
又是誰令得她們失蹤的?
當我們三個都回到聶靈雪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六點鐘了,晚霞漫天,落日的餘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了客廳裡的地上。
坐在沙發上,我們三個互相望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石榮,或者說警方怎麼看這件事?”我問潘美美。
他們是警方,是專業人士,應該會提供一些意見。
潘美美說,“警察們觀察了好一會,得到一個結論,就是,人不可能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失蹤的!”
我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
但是隨即我想到這根本就是一個靈異事件。
是真的靈異事件。警方肯定幫不上大忙的。
接著,她給我看了安巧波消失時那段店裡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