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廣播放了一遍又遍,但就是沒有看到那道靚麗的身影。
八點鐘,我仍舊在這裡等著,心裡在呼喚,劉莉莉,快點出來。
早上十點鐘,不斷有人從出站口出來,疲憊的他們沒有停下匆匆的腳步,不斷地向著自己心中的路走去。
中午十二點鐘,劉莉莉仍然沒有出來。也沒有打通她的電話。
我撥打著她的手機,發給她短信,但這一切都如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我陰沉著臉,看著從那裡出來的人們,想要看到那一張漂亮的臉龐。
“主人,你在這裡等了一夜,那邊的保安與警察正在有意無意地盯著你。”女鬼呂小藍說。
我沒有回話,再度撥打她的手機,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先生,請你出示一下身份證好嗎?”這時,一位年輕的警察與兩個保安朝我走來對我說道。
我看著那三個防賊一樣的麵孔,憤怒說道,“你們不去抓小偷,來查我?”
“請你配合。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年輕警察話語中帶著嚴肅之意。
“主人,不要這樣。”在一旁的呂小藍搖著我的身子,說,“彆和他們計較,將身份證拿出來然後我們再打莉莉電話,好嗎?”
我看看呂小藍,又看看那警察,從錢包裡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
“叫什麼名字。”
“謝雨。”我麻木說道。
“職業?”
“學生!”
“年齡呢?”
“十九歲!”
那警察拿出一個手提的和超市裡那種刷卡的pos機差不多的機器,將我的身份證在那裡刷了一下,然後依據著上麵的信息和我一一核對。
我站著,定定地看著這三個人。
“多謝你的配合。祝你旅途平安!”那警察將身份證還給了我,轉身離開。
下午兩點鐘,劉莉莉仍舊沒有出來。
我無力地坐了下去,看著地上無數雙匆匆離開的腳,眼淚開始滴落。
“主人,我們先回去。”
“主人,莉莉會沒事的。”
“我幫你打她手機。”
……
女鬼呂小藍和我說了無數句話,可我卻沒有回過它一句。
她失蹤了,真的失蹤了。
是我害了她!
是我害了她啊!
王默秋那個古怪學生方信在手機裡的話我聽得很清楚:“不要接近他!”
此刻我終於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是的,不要接近我,我是一個害人的魔鬼。
我剛出生就害死了接生婆,然後差點害死爺爺;爺爺最後耗去十年陽壽,終於保我平安,一路成長。
蔡靜靜,肯定也是因為我而死的;而現在,我更是將這四位千嬌百媚的女孩全部害得不知所蹤,生死未卜。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是我的錯!
我是魔鬼,害人的魔鬼。
可我隻有十九歲,我才十九歲啊!為什麼才十九歲的我卻要承受如此多的磨難?
我站了起來,麻木地走向人群,臉上有溫熱的液體不斷滾下,流到嘴唇裡,那是鹹澀的味道。
隨著人群向著外麵走去,周圍熱鬨異常,人頭洶湧,而我感覺到的隻有孤獨。
一陣冰冷的孤獨,徹身透骨!
手機響了,是王默秋打來的。
我卻沒有接。
之前她發過我短信,我也沒有回。
回頭看著那上麵大大的廣州南站四個字,我痛聲大哭,跪倒在地。
頭腦裡現出劉莉莉那漂亮的麵龐,記起她在謝家祠堂前說過的話,“我不要求你對我有什麼承諾,我隻對你立下我的承諾。我劉莉莉從今之後,就是謝雨的人了。不管他愛不愛我,他愛的是幾個女人,都沒有關係。我也不在乎他能不能給我名分……”
想起這些話語,我的眼淚已經迷糊了我的視線。
她是一個明確表示不求我回報不求我給名分的女人,而此刻,那段言語猶在耳旁,她的人卻不知道哪裡去了!
也許真是我害了她吧?
我想,我應該離開王默秋,離開張芬,離開所有我能離開的人們。
一個人到外麵流浪,也許這樣,我便會令得她們安全吧?
人來人往的人群,看著痛哭的我,除了投來好奇的目光外,不曾停下他們的腳步。
陌生的城市,沒有人願意付出可笑的同情心去關心一個不相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