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刀疤男長什麼樣子,和老錢說了些什麼話全都告訴了平江。
但平江聽完後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那個男人我們也調監控讓民警排查過了,現在暫時還找不到他的身份信息。”
“怎麼會呢,他臉上那麼長一條刀疤,很好找的啊!”
平江像是被我吵得有些煩了,他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小子你聽好了,那個刀疤男我說了查不到,那現在就是查不到,我沒理由騙你。這塊綾絹上的字到底有什麼問題?這可能是錢金忠留給我們唯一的線索。”
從這平江一進門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很奇怪了。舒紀文這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女人當我的監護人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會有個男人專門派來保護我?
多年來的成長經驗告訴我,弄不明白的事情一定有古怪,而在搞清楚這件事以前,我所能做的也隻有保持沉默了。
見我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平江氣得都想直接和我動手了。舒紀文在旁邊趕緊說道,“行了,他現在才剛剛清醒過來了,你有什麼問題晚點再來問不行嗎?你去幫他辦出院手續吧,我帶他回去一趟,和他二姑道個彆。”
平江拿回綾絹氣呼呼地離開了房間,而舒紀文也沒有再提起老錢,隻是和我閒聊,詢問我家裡有沒有什麼想要拿走的東西,平時喜歡吃什麼菜之類的,儼然一副真要照顧我的模樣。
80年的人都比較淳樸,能在大街上跑的汽車也不多。
讓我吃驚的是舒紀文他們是有車的人,而且很顯然平江已經對車非常的熟悉了,他坐在駕駛室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顯得很不耐煩。
由於之前和平江產生了不快,在車上無論舒紀文怎麼和我說話我都是愛答不理的。
開車的平江看了後低罵了一句不識好歹,沒好氣地說道,“小子你記住了,如果不是你爸媽的關係,我們倆是不會千裡迢迢從燕京跑到這個鬼地方來的。你學了幾分錢金忠的本事這很好,但你學的那幾手也不可能讓你吃一輩子。你不是想賺錢嗎?明牙聽說過沒有?”
明牙與暗手,近幾年古董圈裡興起的一種叫法。
一件古董的真假好壞,往往關係到的是一個人的全部身家。
因此在古董圈裡不怎麼懂古董或者自己心裡沒底的人,都會請更懂行的人來幫自己把關掌眼。
古董這一門兒偏啊,尤其是前幾年那些小山村動不動就挖出一個什麼朝代的墓穴,結果被村民們撿到幾件東西整個村子都富裕了起來。
因此現在的古董圈從來都是不懂古董的想賭,懂古董的人家根本就不掌眼了,以至於圈內最活躍的就是半桶水響叮當的混子。
達不到掌眼的水平,又比普通人的見識要強上不少,這樣的人就叫明牙
明牙雖然水平一般,但他們在圈子裡說話的地位還是挺高的。畢竟人家算是編製內人員,去當地文化局都是能夠查到他們檔案的。
如果非要舉例的話,大概就是協警和警察的區彆。
我在老錢的書店裡待了那麼長時間,閒著沒事他就會和我說些古董圈裡的事情,因此我對金陽縣的明牙還是了解的。
金陽縣一共三名明牙,兩男一女,都是三十好幾四十出頭的中年人。
用老錢的話來說,都三十好幾還在做明牙,一方麵說明這三人的眼力確實不行,一方麵也說明這三人沒什麼上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