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可不知道蕭景宴的心思,已經跑出十萬八千裡了,她看向舒文升,冷冽繼續。
“謀害孕婦小兒,無所不用其極,是為陰險;男子漢大丈夫,卻敢做不敢當,是為怯懦;東窗事發,還依靠家族背景,以冠冕堂皇的說辭粉飾太平,是為虛偽;作奸犯科還否認,睜著眼睛說瞎話,是為無恥。陰險、怯懦、虛偽、無恥,我哪句冤枉你了?舒文升,你有愧皇恩眷顧,有愧陛下恩澤,你該死。”
劈頭蓋臉一頓罵,舒文升氣的不行。
“沈安寧,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呢喃著這四個字,沈安寧冷笑。
“除了我三哥受傷回京養傷,尚在京中,我沈家滿門男兒,不是還在鎮守邊境,浴血沙場,就是已經馬革裹屍,死在了戰場上。我沈家滿門儘忠職守,護國護民,無愧天地。我們不求高官厚祿,隻希望國泰民安,山河無恙。皇上尚且眷顧沈家,願給沈家兩分關心,可你呢?”
手上拉著白綾,沈安寧一步步走向舒文升。
四目相對,她睚眥欲裂。
“我大嫂懷胎九月,臨盆在即,連皇上都不願她操勞奔波,免了她參加宮宴,就怕她有個閃失。
可你呢?
你讓手下舒慶,安排他的親戚王海趁著宮宴未散之際,往鎮國將軍府報信,說我在宮中失了清白,穢亂後宮,被皇上賜了白綾,使我大嫂受驚早產。
你讓舒家府衛舒明,暗中劫殺鎮國將軍府派出去請郎中的小廝,不但傷了小廝暈厥路旁,幾乎喪命,更拖延了郎中救治我大嫂的時間。
我大哥戍邊,舍小家顧大家,哪怕心裡惦念,也不敢玩忽職守。
可你,你一邊享受著戍邊將士拚命得來的太平,一邊殘害忠臣良將的家眷子嗣,你欺我大哥欺我沈家至此,你還喊冤,你有什麼臉喊冤?你說欺人太甚,論欺人,誰還能甚於你?”
舒文升眉頭緊鎖,他沒想到,沈安寧知道的這麼詳細。
事情隻怕不妙。
舒文升心中忐忑,卻依舊堅持。
“一派胡言,除夕之夜我在府中,從不曾外出,家父以及家中小廝皆可為我作證。你呢?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人,你有證據嗎?”
“證據?”沈安寧勾唇,“我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