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賭鎮南侯不敢讓他死。
他需要鎮南侯為他,換一個更厲害的郎中過來。
自從接替了永安侯的事之後,段佑年就一直徘徊在京城之外,對於京城外方圓四五十裡的狀況,他很了解。附近的郎中,但凡是醫術好些的,九成都在京城,而京中最好的郎中,在濟世坊。濟世坊的藥材,也是最全的。
鎮南侯不會蠢到去濟世坊找郎中,自投羅網,可是,隻要從京中找郎中,他就有辦法讓郎中開藥,讓所需的藥材,成為濟世坊獨有的東西。
這也是個傳信的渠道。
沈安寧很聰明的,當初被他綁,沈安寧就用了一招假孕,往外傳消息。
一旦濟世坊有什麼風吹草動,有什麼異常,沈安寧一定能有所察覺,他就還有獲救的機會。當然,即便不能獲救,他也可以冒險賭一賭,把消息直接讓郎中帶出去。
人心難測不假。
可是,段佑年依舊深信,這世上終究是好人多。
貧民百姓,或許讀書不多,或許不會像那些飽學之士,權貴公子,能夠侃侃而談,講出許多的大道理,可是,他們深愛自己的家人,愛這安穩的日子,愛這片土地,總有些人肯願意為這片土地的安定和和平,去賭一賭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段佑年的心思,鎮南侯並不知道,可是,瞧著段佑年那一心赴死的樣,他心裡不痛快。
他的籌碼,他的棋子,就該受他控製的。
段佑年想成為那個例外,也得看他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