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劍勢極強,但沒有天地元罡的氣息。
四周人皺眉,難道底牌已儘?
望明月傲然輕笑:“葉師弟,何必如此動怒呢?每個人都有選擇幸福的權利,令妹雖是葉家人,但她更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不能乾涉她喜歡誰,追求誰,這是最起碼的尊重,我望家可以給她很好的生活,縱是妾室,也不會虧待。”
“好,好,好的很!”葉星氣的眼珠子血紅,心中無比暴躁,這算哪門子的歪理,要自己妹妹做妾,還說的這樣義正言辭。
他對望明月的反感,這一刻超越了秦時!
劍起乾坤,葬意從流星劍中湧出。
葉星全身上下,元力在燃燒,血眸猙獰,猶如魔神。他真正的怒了,匹夫一怒,血濺十步,至尊一怒,伏屍百萬。
無數氣浪在翻滾。
所有人神色驚變。
隻因這一劍,斬破那天,席卷起無數桌椅…
“崢!”
“不可!”
一點精芒,禁錮在神紋陣中。
天月和落星趕至,隔絕了葉星的劍意,但見落下的桌椅儘皆化為齏粉,葬意在望明月的眉心不足三寸之地,猶如上百道魚苗躥跳著,在一團生滅不定的神紋陣光中涅滅,卻是被天月和落星聯手擋了下來。
所有人籲出一口濁氣,好狠的葉星!
諸女從震驚中回轉,葉舞咬著唇:“哥…”
葉星提著流星劍,整個人像猛獸一樣盯著天月和落星:“你們要攔我?”
“葉星,冷靜!”
如果是其他人,兩人早出手鎮壓了,但這個人是葉星!
別人不知道,他們很清楚,這家夥身後站著梅長舒,陸羽呢,這望家的小子當真是胡言亂語,兩人不怪罪葉星,卻是暗恨望明月,正要對葉星解釋,卻被望明月搶先道:“嘖嘖,這就是匹夫之勇了,縱然你竭儘全力,也無法沾染我的衣角,這便是借勢,這便是手段,這便是智慧,你啊……太弱了,不論是心智,還是武道,根本比不上我。”
“離了陸羽底牌,你還有什麼?什麼都不是!”
“你妹妹做我的侍妾,並不虧待,而是恩賜,十日後首席之戰,我會看在她的麵子上,饒你不死!”
他淡然如仙,雖然在陳述,但一絲一毫的煙火味都沒有。
飄逸的烏發垂落,華麗的長袍搖曳,燈火下,比崢嶸暴戾的葉星瀟灑完美不知多少倍,不知引多少絕色側目。
羞辱!
真正的羞辱!
四周天驕全部在笑,笑的很猖狂,很得意。
用葉舞饒他的命,用妹妹的身體,換取哥哥的性命,這是多大的諷刺!!
恐怕葉星自此再也抬不起頭了。
就在葉星頻臨爆發的刹那,一隻雪白的柔夷握住了他,但見葉舞咬著唇,冷視十方:“這天地之間,除了我家兄長,誰配為我丈夫?遍觀全席,儘是沾名釣譽,虛偽之輩罷了,若你們能站上神武第一,倒值得我看一眼,但你們什麼都不是,無論是丹道天賦還是武道天賦,連我兄長一招之敵尚且沒有,又憑什麼在這裡大放厥詞!”
“還有你,望明月,整天自以為風華絕代,我見猶憐,可連與我家兄長爭鋒的雄心都沒有,隻在這裡賣弄你那花花巧語,山中野獸都比你有血性,楚都的乞丐都比你知道男兒尊嚴為何物!離了望家,你又以為你會是什麼人物?知道的人,以為你是望家的公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市井勾欄中整日供人把玩的小童罷了!”
“我過去不言,是懶得爭辯,因為如你這種什麼都不是,偏偏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多看你一樣都是羞辱!”
葉舞極致厭惡,那種神色根本不是裝出來的,滿堂人的神色頓時變得尤其精彩。
望明月陰晴著臉,極想反駁,卻偏偏無力,因為這個人是葉舞,望家費儘心思都想得到的潛力種子。
世人都知道,望家求婚葉家,但現在葉舞親自說出這樣的話,便是公然撕破臉,說他是一個勾欄小童,配不上她!
這臉打的可真疼!
他還能說什麼,隻能贏了賭約,才能狠狠的教訓這個賤婢,太可惡了!
其實也怪望明月,以葉舞的溫婉,本不至於如此,奈何他咄咄逼人,變本加厲,利用她羞辱哥哥,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十日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區區插標賣首之輩,竟敢惦記我葉家明珠,虎女安配狗犬,簡直可笑,我葉星屆時剝了你這張皮囊,再廢了你的修為,看看這世道,還有多少蠢貨願意捧著你,叫一聲謫仙!”
他牽起葉舞的手,朝小築外行去。
沒錯,葉星就是匹夫,但永遠別輕視一個匹夫。
匹夫之誌,可碎蒼穹!
匹夫之誌,可冠神武!
同一時間,林妃柔,東方渾和雲城雪起身,冷冷的掃過望明月和宴席中的眾人,最後冷哼一聲,徑直離去。
“一點小糾紛,希望沒有打擾到仙兒老師的雅興。”望明月他朝洛仙兒微微彎腰,繼續邀請,一副很淡然的樣子,但袖子中藏著因憤怒而捏碎的杯盞暴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洛仙兒輕笑,縱身飄出星月小築。
鳳求凰?
見鬼去吧!
她,何等驕傲,怎可能真的答應一個偽君子的邀請。
聲音遠去,望明月愣在了原地,無數人回不過神來,
二皇子楚雲霄被推著離開了星月小築,帶走的還有三十粒神源石,可以說今夜,他是最大的贏家。
贏了名聲,贏了物資,贏了風頭。
更重要的是,贏得和葉星合作的資格。
雖然至始至終,葉星都沒有表態一句,但根本不重要。
聰明人,不需要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