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敵人又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還把顧雲蘿提前安排到自己身邊的?
前幾日他在新潭口被人追殺,對方追殺的是名義上的‘江鶴棉’,即便是那些人,也並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若不是他以自身為誘餌主動出擊,他們也根本找不到江鶴棉的藏身之處。
那這顧雲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蕭夙寒收斂了眼眸裡的表情,下了決心。
既已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廢太子複位是大事,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隻要殺了顧雲蘿,便一了百了。
門吱呀一聲響,蕭夙寒推門進來。
顧雲蘿在鋪床,見蕭夙寒進來,她不緊不慢的弄好了手裡的被子,這才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茶,而後雙手拿杯,端給蕭夙寒。
“相公,喝茶。”
顧雲蘿笑的很隨和,昏暗的燈光照射下,也不知她怎麼弄的,眼睛亮的仿佛眼眸裡有兩盞小燈籠。
蕭夙寒接過茶杯,看著顧雲蘿的眼眸,而後將這一杯茶一飲而儘。
顧雲蘿又自顧自介紹道,“洗臉水已經打好,床我也鋪好了,相公洗漱之後,就可以上床歇息了。”
頓了頓,顧雲蘿忽然揚起眼眸,天真問他,“相公今夜要和我睡在一起嗎?”
情況再一次出乎蕭夙寒的意料。
他無端想起顧雲蘿和孫秀才買春宮圖的事。
他不信顧雲蘿會偷人,那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回來,所以那副春宮圖到底有什麼用?
答案或許隻有一個,顧雲蘿已經提前知道自己要回來,所以打算誘惑他。
蕭夙寒一麵把杯子遞給顧雲蘿,待顧雲蘿接手,蕭夙寒卻沒鬆手,反手覆上顧雲蘿的手背,不緊不慢道,“娘子這是什麼意思?”
顧雲蘿看一眼手背上的那隻大手。
出乎意料,蕭夙寒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青筋都沒多少。
可他的掌心卻有些糙,此刻覆在自己的手臂上,略微有些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