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夙寒眸子一黑。
他抬眼去看,顧雲蘿神色恬淡,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她在等他的回答。
蕭夙寒腦海中想過好幾種說辭,可是卻答非所問,“你一早就想好了怎麼從薛兆瓷手裡逃脫的方法,可見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薛兆瓷是衝著我來的。那麼我也想問問娘子,娘子是如何得知這一點的?”
顧雲蘿覺得有趣,他倒還懷疑起她來了。
“相公是不是忘記了,那天晚上我也曾於殺手下救了你。我知道你恐怕身份不簡單,忽然回家也一定另有隱情。從你白日裡忽然消失在我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眼前來的那些人,和那天晚上想要你命的人,大概是同一夥人。”
“所以我從那個瞬間就想好了對策,我既不會暴露你,也不會暴露我自己。”
頓了頓,顧雲蘿自顧自道,“原來他叫薛兆瓷啊。”
顧雲蘿又抬起頭來道,“相公放心好了,你殺了他身邊所有的人,我給他下了蒙汗藥,事後他是不會想起我長什麼樣子的,就算是找,他也找不到。”
“經此一役,我想他至少短期不會有動作。”
蕭夙寒覺得震驚,“你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逃荒路上什麼都得學一點,”顧雲蘿笑的開心,“要不然娘怎麼會相中我,叫我嫁給你呢。”
“相公現在可以說了吧,你為什麼跟蹤我,目的是什麼?”
顧雲蘿笑嘻嘻的,那張臉單純無辜的像個孩童,可是蕭夙寒知道,眼前的女人可不隻是個普通女人那麼簡單。
蕭夙寒的眼神從顧雲蘿身上移動到了火堆上,“娘子既然猜測到我身份不簡單,就該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嫁到我們家絕不是簡單的事。”
“或許這話該我問你,你來我身邊,又是什麼目的?”
四目相對,顧雲蘿嗤笑,“虧的相公也是混江湖的,怎麼,妓女都能從良,殺手就不能從良?”
“我自嫁到你們家,從來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也沒有妨礙過相公的事,我也未曾隱瞞我身上的本事。不管相公信不信,我的身份絕對和相公沒有一點關係,相公儘可自行判斷。”
頓了頓,顧雲蘿又道,“薛兆瓷那個人,據我看來十分厲害,相公卻能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殺光他身邊所有的人。相公這麼厲害,若是發現我會害你,手起刀落就是,又何必如此糾結我的身份,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真有意思,她倒反過來勸他?
蕭夙寒的目光緩緩移到了她的胸口上。
片刻後,他起身坐到了顧雲蘿身邊。
“我看看你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