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蕭夙寒的話來說,薛兆瓷可是個大反派,他助紂為虐,幫著這位新皇帝做了多少壞事。可是他家丫鬟偏偏要把他塑造成絕世好男人,你說,這個天還怎麼聊下去。
顧雲蘿失了興趣,靠坐在車廂壁上,雙眼無神的看著車窗外極速掠過的風景,不再說話。
馬車走了一天,也不知走到了哪裡,按照顧雲蘿的推測,應當是已經離開了九原府。
天色將暗之時,車隊找到了投宿的地方,一家中等規模的客棧,他們確實已經離開了九原府,進入梅江府的地界。
薛兆瓷親自帶著顧雲蘿上了樓,又將她送入客房。顧雲蘿在馬車上顛簸了一天,覺得自己聞起來好像晾曬了好幾天的閒魚般難聞,薛兆瓷這樣大的排場,住的都是客棧最上等的房間,那她要水洗個澡,應該不過分吧。
顧雲蘿就等著薛兆瓷離開,準備洗澡。
可是等了半天,說這次不但沒有走的意思,還動手開始脫外套。
顧雲蘿眼睛一眯,狐疑道,“你該不會是,想要和我睡在同一間房吧?”
薛兆瓷冷笑一聲,“你覺得你的身份值得我為你再重新開一間房嗎?”
顧雲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我的身份?我什麼身份?囚犯,還是你看中的女人?”
薛兆瓷已經脫了外頭的衣裳。
他穿了一天的官服,這官服雖好,可是不透氣,憋的人難受。此時去除了官服,倒是一身輕。
薛兆瓷一邊解著手腕上的護腕,一邊信步走到顧雲蘿麵前,不冷不熱道,“你如此牙尖嘴利,我很好奇,你有沒有害怕的東西。”
“我當然有,我怕疼,怕麻煩,怕起早貪黑,也怕去人多的地方。”
“所以你如果把我當成囚犯,像第一次一樣要逼問出什麼我的同黨,那個叫蕭什麼的人,你最好早一點告訴我,我好有個心理準備,讓自己不要害怕。”
顧雲蘿這個口氣,不像是灑脫,倒像是認真的。
薛兆瓷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那你希望你的身份是囚犯,還是是我的女人。”
顧雲蘿忽然想笑。她就說這個男人不像那兩個丫頭說的那般純情,長成這樣,再配上這樣的語氣,這不妥妥的霸道總裁嘛。
顧雲蘿認真的想了想,回答他的問題,“那還是囚犯吧。 ”
“為什麼?”
“囚犯至少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做了你的女人,恐怕是死路一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