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雲心裡氣得夠嗆,直罵顧雲蘿不要臉,為了勾引蕭夙寒,竟然這樣不顧體麵。
可是麵上,林碧雲還是故作天真道,“娘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我就不懂了?大嫂難道做了什麼見不得長輩的事,還是不規矩的事?”
話音才落,蕭夙寒忽然不緊不慢放下了筷子。
“雲蘿昨日摔了一跤,脖子擦過尖銳物,劃了一道口子,流了好些血。我讓她包紮,她硬是不肯,說怕嚇壞家中客人。”
“可如今看,雲蘿的顧慮自然是白搭,家中客人見多識廣心思靈活,大概也沒有那麼容易被嚇到。”
蕭夙寒又看向林碧雲,“堂姑說的是,表妹的確不懂,十幾歲的姑娘,不懂禮數不知所雲,卻偏偏愛強出風頭胡亂說話,真不知以前林家是如何家風,竟是一點都沒有教表妹做人的道理。”
“看在我們是表兄妹的份上,我這做哥哥的,還是要衷心的勸告,今日你口無遮攔,衝動的是你表嫂,自然不妨事。你表嫂這人,窩囊的很,又膽小怕事沒出息,你即便是得罪了她,她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可日後表妹是要嫁人的,到了人家家裡,若還是這樣行為無狀毫無規矩五穀不分四體不勤,若是被婆家厭棄,倒叫堂姑跟著傷心,那就是不孝,表妹還是改改罷。”
所有人,看蕭夙寒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天外來客。
何家大郎少言寡語,能說一個字的絕不說兩個字,這是所有認識何家的人共同的通識。
可他這番洋洋灑灑罵人不帶臟字的議論,又是鬨哪樣!
撲哧一聲,像是有人笑出來。眾人的注意力轉向那人,是林碧璋。
林碧璋握著筷子,笑得直搖頭。林碧雲被蕭夙寒當眾這樣責罵,本就心中失了分寸,如今又被弟弟嘲笑,林碧雲臉色寡白,再也坐不住,嗚咽一聲,拿帕子捂住嘴轉頭出了堂屋。
何旭華何嘗不知蕭夙寒這是在為自家娘子出頭。
何旭華憤怒道,“大郎,我們是再親近不過的堂侄,我和你爹一脈同宗,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今你卻為著一個外人這樣羞辱你妹妹,這難道就是你做人的道理?”
“你妹妹天真無邪,不過隨口應和兩聲,你怎能如此辱罵於她,這便是你們何家待客之道嗎!!”
從剛才一直沉默得何老福,劍何旭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大概也是覺得蕭夙寒說得有些過分。他放下筷子咳嗽了兩聲,才剛準備開口說話,沒想到蕭夙寒搶在他前麵開了口。
“堂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堂姑一家是出來逃難投奔我們來的。”
“既然是客人,又是同宗親人,,堂姑三番五次刁難我家娘子,乃至於言語無狀,出言侮辱,到底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