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縣被調到了竺州下麵的一個富裕縣,顧雲蘿趁夜摸過去的時候,外頭的災民難民沿街乞討,到了晚上,整條街睡的都是人。他卻和本地富商喝花酒,直喝的酩酊大醉才回來。
顧雲蘿在等他的時候,照例翻了翻他的院子,結果就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事。
要不說杜知縣當了這些年的官,還在九品芝麻官上頭打轉呢。顧雲蘿從他院子裡搜出來一本小冊子,上麵清晰的記載了這些年他給上官進貢銀兩的數額。
這本小冊子,杜知縣沒寫官名,直接寫的名字,但顧雲蘿猜都能猜到,這些人裡麵,必定京官居多。否則他怎麼可能一直在這些富裕縣上頭打轉呢。他從老百姓身上剝削來的銀子,又原封不動進了上官的口袋,好方便他繼續撈。
顧雲蘿收了賬本,靜靜恭候在杜知縣的房間。
還沒到子時,杜知縣回來了。
他哼著小曲,一臉的快活愜意,可想而知剛才他玩的有多開心。
他玩的越開心,縣衙大門外頭那些個乞討者就越淒慘。
因此待杜知縣進了房間,顧雲蘿十分平靜的把刀擱在了杜知縣的脖子上。
就算是盛夏之夜,那把刀也寒氣逼人,杜知縣一下就酒醒了。
他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久,哪能沒預料到自己的後路。杜知縣下意識擠出一抹笑來,殷勤道,“少俠,咱們有話好好說,想要銀子隨便拿,彆傷了和氣。”
顧雲蘿的眼神又深了一分,“你倒是大方,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杜知縣一下子笑起來,“少俠這話可是見外了,少俠能賞光蒞臨我的宅子,那是我的榮幸。但就是不知,少俠是何人所派,謀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