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臻似乎還是從前性格,他從前在太子麵前的時候,便喜怒形於色,旁人或許對戴家臻有些微詞,可是太子很滿意戴家臻。
“孤麵前能這樣天真毫不掩飾的人,也隻有戴昌平了。”
這“昌平”,就是戴家臻的字。
想到這裡,蕭夙寒笑了笑,依舊對戴家臻持有當年的禮節,“再見戴公,我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還不等蕭夙寒說完,戴家臻一把拉住蕭夙寒的手臂把他往軍營裡麵扯,一邊扯一邊熱情道,“來來來,咱們裡頭去敘話,今日老友相見,我定要和你狂飲三大碗,不醉不歸!”
既然叛軍主帥是戴家臻,那麼許多話當麵問起想來是更清楚。
二人在戴家臻的軍帳裡坐定,戴家臻便吩咐手下去搬一壇酒來。
片刻之後,一壇酒擺上桌,小兵又拿了一碟花生米來,冒似就是今日的下酒菜。
蕭夙寒看著那花生米有點意外,戴家臻笑著解釋道,“如今老百姓的日子不好過,我這當主帥的,自然也不能花天酒地的惹人嫌。”
“這點花生米,還是我攢了好久,每當寫詩的時候我就嚼兩顆助助興,全當下酒菜。今日你來了,我便全拿出來招待你。”
這可是新鮮。
蕭夙寒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見這麼節儉的主帥。
可是話說回來,又有誰遇見過一邊寫詩一邊打仗的主帥。
蕭夙寒不由覺得戴家臻還是從前太子跟前時的風采,一點也沒變。
不過也是,太子喜歡的人,自然有可愛之處。
蕭夙寒心裡不由得高興,端起碗來敬了戴家臻一碗酒。
一碗酒下肚,蕭夙寒問道,“戴公,恕我直言,我確實沒想到這支叛軍的主帥居然是你。”
戴家臻本就性情豪放,這一碗酒下肚,仿佛才打開了他的心裡話。
他歎一口氣,夾起一顆花生米扔進嘴中感歎道,“主子遭難之後,我是不知江侍衛在哪裡生活,可我生活的那個地方,老百姓是真苦啊。”
“連年乾旱,莊稼收不上來,老百姓賣兒賣女都算是輕的,更有甚者易子而食,隻為了活下去。可是官府卻全無心肝,不說接濟老百姓,反而還要加稅,說什麼皇上要建行宮要遠征,這些錢都得老百姓來出。”
說到這裡,戴家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想起以往的歲月,心裡那是苦不堪言,“你說說,除了舉兵奮起反抗,老百姓還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