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八月一晃眼過去,九月就來了。
早就立了秋,按道理說,不應該再像夏天那麼熱才對。
可也不知為何,這天氣仍然熱的人望而生畏,乾旱仍然籠罩著大地,水資源短缺的困擾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增加,路上逃難的災民越來越多,沒辦法,眾人隻能繼續白天睡覺夜晚趕路的生活。
話說孫承禹給林碧雲上著課,顧雲蘿忽然就反應過來了,孫承禹既然能給林碧雲一個人上課,為什麼不能給孩子們上課呢?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孩子們除了玩兒,也沒有其他事好做,不如認得幾個字,讀讀書,最起碼不做睜眼瞎吧。
於是一大清早,顧雲蘿把所有孩子召集起來,連同韓鳳樓,都送到了孫承禹那裡。
孫承禹看著眼前忽然多出來的幾個小蘿卜頭,臉頰抽了抽,忽然生出一種錯覺來,“顧雲蘿,雖然說你帶著我一起逃難給我飯吃,可我還是要說......顧雲蘿,你是不是把我當你們家長工使喚了??”
顧雲蘿哈哈一笑,臉上有點熱,“哎呀,瞧瞧你這話說的,多傷感情!再說我這個要求很無理嗎,有什麼關係嘛,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你一個人講課多無聊呀,林碧雲也不能給你回應,不如給孩子們也講講課,教他們識幾個字,有孩子們陪著你一起上課,多熱鬨呀。”
“熱鬨??”,孫承禹惱怒道,“你可知道我秀才出身,若是真的給人講課,怕是要收學費的!更何況一個林碧雲已經夠了,你又一下塞給我這麼多人,你還真想把我當長工使喚不成?”
頓了頓,孫承禹反駁自己道,“不對,人家長工還是有月錢拿得到的,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有!!我想說來,我豈不是比長工還慘!”
顧雲蘿繼續哈哈笑道,“你瞧瞧,你這話越說越不像話了不是,是你非要跟著我出來逃難的吧,這一路上千難萬險的,也是我和我相公在保護你吧,甚至於有什麼好吃的我也沒繞過你去,你幾乎也跟我們頓頓在一起是吧,這些難道還比不上孩子們的學費?”
顧雲蘿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孫承禹的身邊,“再說了,咱們之間的關係多熟啊,有道是能者多勞,更何況還有戴先生呢,又不要你一個人全教,能有多累呀。”
“你就全當打發打發時間嘛,要不然這麼漫長的路途不找點事情做,那可真要給人無聊死了。”
孫承禹聽了這話差一點就跳腳,“喂喂喂,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良心,我們可是晚上趕路白天睡覺的,這群小蘿卜頭早晨不睡,難道我也不睡嗎?我可是趕了一晚上的路,現在還要被迫給他們講課,你有沒有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