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點了點頭,“的確是,薛兆瓷這一次辦的這幾個大案,全都是貪腐大案,各省官員蛇鼠一窩天高皇帝遠,連賦稅都是自己決定,他們一年得的錢,和國庫收入相比起來也沒有差多少。薛兆瓷把這些收來的臟銀全都入了皇上的私庫,皇上能不高興嗎,這九門提督,大概是因為這個才封賞的吧。”
翁庭合讚賞的看一眼兒子,考大公子一道題,“你且說說,當今天下的局勢如何?”
大公子一說起這個就猛的搖頭,“兒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書郎,兒子相信爹爹一定比兒子知道得更詳細更具體。”
“如今這天下,可以說是風雨飄搖,還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從去年到今年,天下大旱,朝廷上撥出去的那一點兒賑災銀子,一分都沒到老百姓的腰包裡,要不是京兆尹強悍,嚴防死守,那一波一波的難民,可就湧到京城裡來了,到那時候,大家一起沒臉沒皮。”
翁庭合很是意外,“你倒知道外頭老百姓的難處。”
大公子歎口氣,道,“爹也知道,我們衙門經常同僚聚會,說起這些事都熟悉的很。”
“他們不比我,這些同僚一朝金榜題名做了京官,可他們妻兒家人卻都在千裡之外。外頭老百姓活不下去,都去逃難了,他們有心把家人接到京城來,可奈何俸祿微薄,彆說養活一家人,就是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因此也隻能咬著牙任由妻兒父老在家鄉受難,真不知道這災情要鬨到什麼時候。”
聽說這些事,翁庭合眯了眯眼,道,“朝廷無道,致使百姓受難,如果當時那一位沒有被廢掉繼承皇位的人是他也許今時今日便是另一種新天地。”
“對於薛兆瓷一手遮天把持朝廷,我並不反對。反正薛兆瓷就代表皇帝,不是薛兆瓷就是皇帝,沒有差彆,可我隻擔心一點,”
翁庭合停下話頭不說話了,大公子皺了皺眉,靠近父親一些,低聲道,“爹是不是怕那位忍不下去,要對另一位動手?”
翁庭合沒有說話。
薛兆瓷受到皇帝重用,不僅僅是他心狠手辣能力出眾,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薛兆瓷對於廢太子一直都是持斬草除根的態度,皇帝繼位的這些年,薛兆瓷也一直在追捕廢太子的舊部。
他就怕薛兆瓷慫恿皇帝殺掉廢太子,那麼這天下,就一點生還的可能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