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現場陷入僵局之時,忽然聽見一道並不算洪亮,卻可令現場所有人都清晰入耳的聲音,從歐文身後的方向傳來。
隻有二字;
“我敢!”
聽得這二字,加赫裡斯不由得臉色一變,目眥欲裂。
他知道,他今天是無法將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安全地帶離此地。
也莫說他了,就連醉锝敢當眾和自己父親頂嘴的史蒂文,頓時醒酒了不少,眼睛直直地凝視著前方。
先見著攔住他們去路的歐文一行人,微微側頭向後看去。
確定剛剛言出那兩字的聲音的主人來到現場後,排成幾個列隊的他們,立即像一扇被人推開大門的一樣,整整齊齊的退讓至兩旁,讓出其身後寬廣而平坦的大路。
見得這條寬敞的大路,加赫裡斯及史蒂文都想走,但是卻完全不敢走,像顆木頭一樣被定在原地。
因為張凡於這條通往四麵八方的大路上,麵無表情地緩步走來。
對於歐文及司法院一行人來說,這是希望。
對於加赫裡斯及史蒂文來說,卻是絕望。
不等張凡走近,隻見加赫裡斯憋脹著臉,當著全城百姓的麵,直接雙膝重重地往地上一跪,把自己的額頭當作一把鐵錘一樣,用力地往地上一砸。
咚的一聲悶響。
加赫裡斯這一記磕頭,竟把路麵都砸得龜裂開來。
加赫裡斯的一眾手下見此,也紛紛跟著跪在地上。
主子都跪了,他們還有不跪的道理?
僅有史蒂文,仍像個傻子一樣地呆立在原地。
雖看上去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可早已是冷汗直流。
爾後便聽見加赫裡斯用顫抖的聲音,向張凡表達出自己敬意。“參見,救世主大人。”
他沒有當眾直接提出讓張凡放過自己兒子一馬的請求,因為那樣做,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完全就是認同了自己兒子史蒂文的犯罪行為。
轉寄希望於通過示軟的方式,讓張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自己兒子一馬。
但張凡顯然不會放過這個足以助他取勝的把柄。
“加赫裡斯城主,你的兒子史蒂文,乃是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惡意損毀國家財物罪等多項罪名的首要嫌疑人!”
“現在我要將你兒子史蒂文帶回司法院,讓他接受相關方麵的調查,你,可有異議?”
加赫裡斯的額頭繼續緊貼在由自己腦袋砸出的坑裡,深吸一口大氣入腹,震聲回言;
“屬下,無任何異議!”
“把嫌疑人史蒂文,給我帶走。”說完,剛剛登場不到幾分鐘的張凡,便轉身離去。
歐文便直接帶人躍過由加赫裡斯一掌拍出來的深坑,給史蒂文拷上專門用於封鎖修真者靈力的手銬腳銬。
如此,半醉半醒間,史蒂文鋃鐺入獄。
不,應該說是被押進司法院的候審室。
還有一部分司法院的職員,則留在原地,負責救治現場的傷員。
待史蒂文被帶走,及張凡走後,加赫裡斯立即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板,對著手下氣急敗壞的怒罵了起來。
“你們還跪著乾什麼?趕快去給我救人啊!”
“不管要花多少錢,不管要用到什麼藥,你們必須要想辦法,把那些人給我救回來!”
聽得加赫裡斯的怒吼,一幫手下立即充當起了救援隊,紛紛衝進廢墟裡,前去和司法院的職員一起救人。
這可不是加赫裡斯心地善良,願意助人為樂。
而是廢墟裡要是死了人,人命可全得算在他兒子的頭上。
故意殺人罪,那可是足判死刑的大罪啊!
怎能不叫加赫裡斯如此?